二、白太后
无论凭哪一点,你都该死!”
“我死不足惜,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天祈的江山毁在你的手里!”飞桥强忍着灵魂被慢慢撕碎的痛苦,抗声道,“你若真有本事,为何不去对付那胆敢谋权篡位的的苍梧王彦照?”
“朕今日既然修成了血契,自然下一个惩治的就是他!”不弃阴冷地笑了笑,“所谓爬得越高摔得越重,让他暴死在胜利在望的幻象中,岂不是比一开始就让他死更有趣?”
“可是,我也能戴上皇天戒指……”飞桥的瞳孔慢慢扩散开去,却依然用最后的力气重复着,“我不甘心,不甘心……”
“你以为这是皇天戒指吗?不,它只是一个魔鬼,一个靠吸取你身上所有的欢乐为生的魔鬼!鸟灵可以赶走,它却无法摆脱,它比鸟灵更加可怕……”不弃缓缓地坐倒在飞桥的尸体旁,喃喃地道,“最终,它会把你也变成一个痛苦的——魔鬼。”
大司命飞桥的死讯是在第二日宣布的,根据盛宁帝的说法,飞桥是为了保护自己与鸟灵搏斗时被害身亡。被定论为舍身护主的忠臣,飞桥的葬礼甚是隆重,褒奖封诰的旨意特意远传前线,作为对前方将士的激励。
清越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不弃已回到了自己的寝殿,那据说为鸟灵所伤之处距离心脏不远,极为凶险。当心急火燎的侍卫们壮着胆子冲进荔萝馆时,满地的血和用血画出的符印吓得他们心惊胆战。
此刻的清越被宫人们隔绝在紫宸殿门外等候,因为御医正在殿内为皇帝疗伤。从晌午一直等到傍晚,一直紧闭的紫宸殿大门才沉重地开启。清越正和外面守候的一群宫娥们伸长了脖子向里张望,冷不妨有人在她身旁笑道:“美丽的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居然是太素。清越诧异地朝他脚下望去,果然见他脚踝处的铁链被人用厚布条重重缠绕,是以拖在地上无声无息,不会用那当啷啷的噪声惊扰重伤的皇帝。
“皇上怎么样?”清越焦急地问道。
“还好,就是失血过多,有些虚弱。”太素见一群空桑的御医聚集在一起为皇帝的疗法争论不休,悄悄将清越引到偏僻处,苦笑道:“皇上亲口放我出来诊疗,他们却又不敢用我的方子,怕我伺机加害。徒留无益,小姐还是找人送我回湖底去吧。”
清越见他笑容黯淡,分明心中已是郁闷非常,想起自己也曾诬陷过他,不由心头有些惭愧,诚恳道:“我知道先生醉心学问,其实是最没有种族之见的。若有机会,我一定请皇上放先生自由。”
“这些年来,难得有你这样懂得我的人。”太素眼睛竟有些发红,怅然道,“在我心里,一切自然规律都是相通的,它们才不管你是冰族人、空桑人,甚至鲛人,我做的一切也不仅仅是为了某个种族。可惜,我的民族不会理解我,空桑人不会相信我,我想要的自由,或许只存在于晔临湖底的石屋里。”
清越知道冰族与空桑人宿怨深重,太素的感慨听在她耳中虽然沉重,却无法找出安慰他的语句来,只是脸上也露出了黯然的神色。
太素看了看依旧争执不休的空桑御医,还有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宫人们,低低地道:“看小姐本是生性开朗的人,在这里却也一天天沉静下来,好比一株山上的云栎被种在了瓷盆之中。若是某日你想离开这里,我倒是可以为你想想办法。”
“多谢先生了。”清越微笑道,“我迟早会离开,但不是现在。等我了却了这里的事情,会来求助于先生的。”
“那我现在先求助你一下,免得以后吃亏。”太素点头笑道,“我想要两株贝兰湾胶树,一套全本《六合书》,你记得帮我跟皇上讨要。上次给我的那套是删节本,我这次一定要全本的。”
正说话间,只听一声拖长的声音“太后驾到!”殿前围拢的众人赶紧纷纷拜倒下去,清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