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黑社会中的风水师
安婧衣服都没换马上打电话给刘中堂,告诉他镇长家的地址。
安婧洗换过衣服吃完手抓饭,手机就响起来,原来刘中堂已经来到阿都拉镇长家的门口。
孤男寡女要住在一个房间,安婧有必要出去向镇长解释刘中堂是修道院的教友,于是匆匆忙忙跑出大厅。
会议正在进行中,可是安婧却看到高大的阿都拉镇长和一个高大的华裔男士在惺惺相惜地握着对方的手掌不停地互相摩擦。安婧知道这是马来西亚的见面礼,相当于西方礼节的握手,不同的是马来人双方互相摩擦手掌后就会把右手往心头点一下。
但是两个男人摸了很久,一直叽哩呱啦地用英文交谈,双手就是不放开,安婧看得起鸡皮。更加忍无可忍的是,那个华裔男士长得丹凤眼卧蚕眉,脸上青青一片没有一根胡子,穿起衬衫西裤衬上端正的国字脸,竟然是剃光了络腮胡子的刘中堂。
刘中堂也是全身湿透,可是古铜色的皮肤上粘着麦色的水珠,散发出一种很有力量的男人味。他看到安婧来到大厅,拉着阿都拉镇长的手介绍说:“这位是婧修女,她和她所在的圣神修女院用流浪狗培训犯人重回社会,做着很神圣的工作。”
阿都拉听到后,憨厚地笑着向安婧微微鞠躬,这一次的态度和刚才完全不同。
“你的胡子也在新加坡剃了?”安婧看着刘中堂什么都想不出来,只是惦记着他那把张飞版的大胡子。
刘中堂笑呵呵地说:“在新加坡留着胡子做事真是不方便,当地的兄弟提醒我剃掉了。婧修女,看到你真是高兴,哎,扣扣呢?”
“扣扣刚吃了抓饭拌狗粮,正在房间里。你们……以前认识吗?”安婧的脸上泛起莫名其妙的笑容。
阿都拉和刘中堂一样高大健壮,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像不同民族的两兄弟。阿都拉对安婧说:“刘兄弟会中国风水,他愿意和我们一起解决山上的问题。”
刘中堂对安婧说:“我会一点马来语,听到阿都拉镇长说起山上的大坝的情况,我想和镇长研究一下。”
“不用研究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无中生有……”
一把苍老的声音从沙发的另一面传出来,大家一起看过去,是一个六十多岁的马来老人在说话,他是库巴镇的前任镇长拉曼,他皱着眉一脸不耐烦地用英文说:“阿都拉,山上大坝是州里审批过的项目,山下农地的盐碱化完全可能是化肥用得太多引起的,是不是由大坝引起要经过农业专家去调查,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们现在没有调查报告不能做结论,现在你还要叫大家一起到山上直接破坏那些基建项目,会给村民带来危险,也会让你进监狱,我反对你这样做。”
阿都拉走前几步对拉曼说:“阿齐兹已经从大学毕业了,他学的专业就是地质学,他的意见就不是专家意见吗?”
阿都拉和拉曼两代镇长继续展开激烈的争论,从他们的对话中,安婧和刘中堂知道了他们争论的内容。
库巴镇面对广阔的平原,平原外是大海。中央山脉位于库巴镇背后,从山顶有两条河流呈Y字形流下,在半山汇成一个大湖,然后湖水再流下库巴镇,千百年灌溉着库巴镇上的良田。
八年前州政府批出一个项目,就是在山上的湖口建一个大水坝,目的是为了控制灌溉水流和补充电力。
“我们镇的电力在十年前已经完全足够,而且在预算中可以经得住至少二十年的发展,当时你是镇长,你应该很了解这个数据……”
阿都拉的诘问招来拉曼的反驳:“州政府有长期发展计划,这是早就公布的文件,我作为镇长除了为镇里的人谋利,也要考虑州里的立场……”
安婧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水坝建设时拉曼是镇长,他在镇里的地质学专业人才的警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