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埃罗拉的石窟深处
军官就要倒霉啦!劳伦斯死了,巴纳尔德·霍德死了,纳皮尔·霍布森和哈弗洛克也死了!但有人还活着!坎贝尔和奥兹还没死,在这些人中,我最恨的是莫罗上校,他是第一个把印度人塞进炮眼的刽子手的后代,是他亲手杀死了我的同伴,詹西女王!要是他落到我的手上,他会看到我是否还记得雷尔上校的凶残,斯坎德·已格的屠杀,英军在贝戈姆宫、巴雷利、詹西、莫拉尔、伊达斯普岛和德里的暴行!他会看到我是否已忘记他曾诅咒过让我去死,正如我曾诅咒过他一样!”
“他已离开军队了,不是吗?”巴劳·洛问。
“是啊!”那纳·萨伊布答道,“只要一有起义,他就会重新回到军队!但如果起义失败,我将立刻跑到他在加尔各答的平房里把他杀死!”
“现在怎样?……”
“现在,仍应按原计划行事。这一次的运动将是全民性的。让城市、农村里所有的印度人都参加起义,与印度士兵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当我跑遍了德克坎的中部和北部地区后,我发现反抗之心已遍布各地。这次的起义,我们应深入到每个城市,每个小镇。让婆罗门尽力说教民众,宗教信仰会使西瓦和维希努两地的教民听我们的指挥。时机一旦成熟,就按事先约定的信号,几百万印度人同时起义,皇家军队的末日就到啦!”
“那当杜·庞特呢?……”巴劳·洛紧握着他弟弟的手,问道。
“当杜·庞特,将不仅是毕鲁尔堡的受冕王公,而且是印度这片神圣的土地的统治者!”那纳说道。
那纳·萨伊布双臂抱在胸前,目光不再只停留在过去或现在,而是眺望着未来,显得有些迷茫,他一直沉默无语。
巴劳·洛也始终不去打搅他的沉默。他总是喜欢让这个凶猛无比的人独自思考,必要时,他才会把这位思考者内心的激情撩拨得更旺。那纳·萨伊布不会再找到一个与自己更为亲密无间的同谋,一位更能帮助自己实现目标的得力助手。人们常说,他是另一个自己。
那纳沉思了一会儿之后,重新抬起头,回到眼下的情形来。
“我们的同伙在哪儿?”他问。
“在阿德洪塔的洞里,按事先的约定,他们会在那里等我们。”巴劳·洛回答。
“马呢?”
“我把它们放在离这里有一射程远的地方,就在从埃罗拉去波勒加米的路上。”
“是卡拉加尼在照料马吧?”
“是他,弟弟。它们被照料得很好,等我们一到就出发。”
“那我们这就走吧,”那纳答道。“我们必须在天亮前赶到阿德洪塔。”
“到那里以后,我们又去什么地方呢?”巴劳·洛问,“这么快就走不会违背你的原计划吧?”
“不会,”那纳·萨伊布回答,“到那里以后,我们去索特普拉山,那里所有的羊肠小道,我都很熟悉,足以摆脱英国警方的追捕。况且到那里以后,咱们可就是在始终对反英起义忠心耿耿的比尔人和古恩德人的地盘上。咱们就呆在随时可以揭竿而起的温迪亚山区等待起义良机!”
“上路吧!”巴劳·洛答道。“他们居然悬赏两千镑捉拿你!但只有悬赏是不够的,还必须有人敢来砍你的头啊!”
“他们永远也得不到,”那纳·萨伊布说,“哥,别浪费时间了,走吧!”
沿着与这个阴暗的地下室相连的那条狭窄的通道,巴劳·洛步履沉稳地往前走。到了吃掉大象屁股的裂缝口,他小心地探出头,在黑暗中左右张望,看见四周都空无一人后,才走出去。接着又格外谨慎地沿着以庙宇为中心的大道走了二十余步,确信无疑后,打了一声口哨,示意那纳路上没人。
不一会儿,两兄弟就离开了这条长达半里的人造山谷。凿筑在两边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