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儿子的求婚已被拒绝。”
“这事发生在你的求婚被接受以前很久吗,玛克?”
“大约三、四个月以前,要是我没弄错的话。”弟弟回答道。
“米拉小姐是否知道有个威廉·斯托里茨一心想娶她,就像喜歌剧中唱的那样?”
“我想她不知道。”
“他以后没有再采取任何行动?”
“没有,大概他清楚他没有机会了……”
“那个威廉·斯托里茨是个何等样人?”
“一个古怪的家伙,行踪诡秘,离群索居……”
“在拉兹……”
“对,在拉兹。他住在戴凯里大街一座偏僻的房子里。他是德国人,单凭这点,罗特利契就不可能答应他的求婚。匈牙利人和法国人一样讨厌吉约姆二世的子民。”
“玛克,他很可能还是普鲁士人。”
“是的,勃兰登堡的斯普伦贝格出生的普鲁士人。”
“你见过他吗?”
“见过几次。有天在博物馆里,哈拉朗上尉把他指给我看了,当时他好像没看见我们。”
“他现在还在拉兹吗?”
“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亨利,但我觉得已有两三个星期没见到他了。”
“他最好不在拉兹。”
“嘿!”亨利说道,“咱们别再说那人了。如果哪天某个女人成了威廉·斯托里茨夫人,你可以放心,那绝不会是米拉·罗特利契,既然……”
“是呀,”我接着说道,“既然她成了玛克·维达尔夫人!”
我们一直走到连结匈牙利河岸与塞尔维亚河岸的木桥上。我们在桥上站了几分钟,欣赏着桥下那条美丽的河流。夜色纯净,繁星点点,倒映在水中,就像万千条银光闪闪的游鱼。
我向玛克谈了谈自己的事务,我们共同的朋友们的近况,和我保持密切联系的艺术界的动态。我们还谈论了许多有关巴黎的事情。要是一切顺利,他婚后应该回去呆几周。新婚夫妇一般前往意大利或瑞士度蜜月。但他们大可以去法国。米拉会很高兴再次见到熟悉的巴黎,何况这次还是跟着丈夫旧地重游呢。
我告诉玛克,他上封信里索取的一切文件手续,我都准备齐全了。他尽可以放心,蜜月旅行所需的护照上什么手续都不缺。
我们的谈话不停地回到那颗璀璨的北斗星,光辉四射的米拉身上,就像磁针的一端总是指向北方。玛克不厌其烦地讲,我平心静气地倾听。这许多事情,他早就想向我一吐为快!最后,还是我比较理智,否则,我们非谈个通宵不可。
在这么清凉的夜晚,码头上行人稀少,我们的散步也没受到什么打扰。我犯糊涂了吗?怎么我总感觉到身后有个人在跟踪我们。他紧随其后,似乎想偷听我们的谈话。那人中等身材,从他沉重的步履来判断,他是个上了一定年纪的家伙。后来,那人远远落在后头,不见了。
10点半钟,玛克和我回到特梅丝瓦尔公寓。我入睡之前,在驳船上听到的那些话就像个幽灵的影子又回响在脑海中,……那可是恐吓玛克和米拉·罗特利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