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引诱船只失事的强盗
年有,可是没有两只船是一样的。”卡刚特带着哲学意味回答,“我们有时也得碰上穷光蛋,就是这样。”
约翰·戴维斯恼得拔出手枪,如果不是法司奎士又一次拦阻他;准会一怒之下把盗首的脑浆砸出来。
“对的,你说得对,”约翰·戴维斯承认,“可是我一想到这些狗蛋会安然逃走,就简直按捺不下自己。而且如果二桅船真的开出司达登岛,我们在哪儿再能碰上他们,又往哪儿去寻找他们呢?”
“看上去,这风暴不像会过去,”法司奎士说,“就算风转了方向,海上的风浪也还要有几天才能平息。你记住我的话,他们还没有离开爱尔高湾呢。”
“虽然如此,法司奎士,可是你不是告诉我,那只信报舰要到下月初才到得了吗?”
“也许会早点儿到,戴维斯,谁说得准?”
“但愿如此,法司奎士,但愿如此!”
现在已经看得十分清楚,这场风暴还一点没有减退的征象。而且在这种高纬度地带,便是在夏季,天气的变化有时候也要延缓到半个月之久。如果转了南风,它就会从南冰洋把浓雾带来,而且不久就会带来寒冬。那些捕鲸船一定已经想到离开南极海面,因为三月里那些浮冰冲下来时,将又会形成许多冰块。
然而在四五天之内,风暴暂时来一个间歇,是有可能的;那样的话,二桅船就可以利用这次间歇出海了。
一直到四点钟,康加和他的手下人方才回到小船上。他们扬起帆,几分钟工夫就沿着海湾北岸驶得没有影子了。
傍晚时分,风刮得更加狂暴了。从东南方拥来的云层落下一阵寒冷的倾盆骤雨。
法司奎士和约翰·戴维斯没法出山洞。天气异常寒冷,两人只得生火来取暖。他们在狭窄的过道尽头生了一堆小火;由于沿岸荒凉无人,而且夜晚黑得厉害,所以并不需要担心什么。
那天夜里真是可怕。海水鞭挞着崖脚,仿佛海潮正向岛上东岸涌上来似的。可怕的大海一直冲到湾内,弄得康加除了尽力维持卡刚特号停留在原来停泊的地点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我希望那船刮得粉碎,”约翰·戴维斯不绝地这样说,“而且随着下一次的潮水,把它那些破片卷到海里去!”
至于世纪号残余的船壳,除掉一些塞在石头中间的樯桁碎片外,第二天什么都不会剩下了。
风暴是不是已经达到顶点了呢?法司奎士和他的同伴天刚亮就赶快出去看的就是这件事。
远不是这样,风势变得更加狂烈了。天上下的雨和海洋里涌的水溶成一片。整整的一天和第二天夜里都是这样。在这四十八小时之内,岛外望不见一条船,很容易想象得到,所有的船只都竭尽一切避免驶近麦哲伦海峡附近的这一带海岸,因为风暴正集中在这里。像这样的飓风,他们休想在麦哲伦海峡或者拉美尔海峡里找到任何避风的地方。唯一的安全去处是逃得远远的,逃向元边无际的大洋。
不出法司奎士和约翰·戴维斯所料,世纪号的船壳全部毁了,整个海岸一直到崖脚都铺满了数不清的碎片。
所幸是法司奎士和他的同伴还不愁没有吃的。有了从世纪号上弄来的那点食物,总可以维持到一个月以上。同时,也许再过上十一二天,圣费号就会开到岛上来了。那时候,这种坏天气该早已过去,信报舰当会放心大胆向桑裘安角开来了。
他焦心等待和望眼欲穿的就是这条信报舰,两个人谈到这件事情的次数也最多。
“我们最盼望的是风暴会拖得很久,使二桅船没法离开,等到风暴过去,圣费号刚好可以开进来,”法司奎士这样想人非非他说。
“啊!”约翰·戴维斯回答,“如果我们能够控制得了暴风和海浪的话,这事就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