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约那遗址
仿佛在等待行人的施舍。这一切沉重、肃穆、寂静,显出过往的诗意。
坎贝尔小姐、奥利弗和麦尔维尔兄弟没发现他们博学的同伴落在了后面。他们走进方塔的拱顶下,拱顶过去俯瞰着前方教堂的大门,后来又立在两个教堂的交叉处。
过了一阵子,带回音的石板上传来整齐的步伐声。仿佛一尊石像,在某个神灵的吹动下步履沉重地走来,如同堂·吉汤德客万里的骑士。
这是亚里斯托布勒斯正用他一米左右的大步子量着教堂的大小。
“东西向一百六十英尺。”他说道,一边把数字记到本子上,一边走进第二个教堂。
“哦,是您,尤尔西克劳斯先生!”坎贝尔小姐挖苦地说道,“除了是矿物学家,您还是几何学家吗?”
“在耳堂的交叉处只有七十英尺。”亚里斯托布勒斯应声道。
“多少英寸?”奥利弗问。
亚里斯托布勒斯盯着奥利弗,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气,麦尔维尔兄弟及时加了进来,把坎贝尔小姐和两个年轻人带去参观修道院。这个建筑只剩了些难以辨认的残迹。尽管它在宗教改革的破坏活动中幸免于难。
从那以后,它甚至用作圣奥古斯丁一些修女的修道院,并享有国家的庇护,而现在只有女修院那点可怜的废墟。女修院遭受了暴风雨的摧残,即不见拱腹上的拱顶,也看不到罗曼式的立柱,没有这些,也就无法抵住极北气候的恶劣天气的破坏。
参观者们在研究过这一度很繁荣的修道院遗迹后,还可以去欣赏小教堂,它保存得较好些。亚里斯托布勒斯觉得没必要量它的内部的尺寸。这个小教堂比修道院的食堂或内院建得稍晚些,或者说更坚固些,只缺少了屋顶,但祭坛完好无损,是整个建筑里最受古玩商欢迎的一部分。
西边是女修院最后一位女院长的坟墓。黑色的大石板上露出一个圣女的图像,刻在两个天使之间,上面圣母怀里抱着孩子耶稣。
“这就是坐在椅子上的圣女和圣·西克斯特圣母,拉法埃尔唯有的两个圣母。她们从不闭上眼睛,圣·西克斯特圣母注视的眼睛好像在笑。”
这是坎贝尔小姐作的注解,说的那么恰到好处,却使亚里斯托布勒斯的嘴唇很带有嘲讽意味地噘了起来。
“坎贝尔小姐,您从哪儿知道的,”他说,“眼睛还会笑?”
或许坎贝尔小姐很想说,不管怎样不会是在看他的时候。她的眼里闪过这种表情,但她没吭声。
“这是一个很常见的错误。”亚里斯托布勒斯接着说道,像很内行似的用权威的口吻说着,“正如眼科学家告诉我们的那样,这些视觉器官根本没什么表情。比如说,给一个人脸上戴上面具,透过面具看那人的眼睛,那您看这张脸该是高兴,忧伤还是气愤。”
“啊!真的。”萨姆说,好像对这小小的课题有些感兴趣。
“我还真不知道。”西布补充说。
“然而的确是这样,”亚里斯托布勒斯接着说,“要是有一个面具……”
但这非凡的年轻人没有面具,试验也就没法做,也就没法解决关于这方面的所有疑问,而且,坎贝尔小姐和奥利弗已经离开了修道院朝约那墓地走去。
这个地方叫“奥班的圣物箱”是为纪念圣·柯伦巴的同伴而命名,有了他,才有这小教学堂。教堂的废墟就处在古地中间。
这是个很奇怪的遗址。这片种满墓碑的土地上沉睡着四十八个苏格兰国王,八个赫布里底总督,四个爱尔兰总督和一个法国国王,名字已不可考,就像史前一个首领一样。它用大铁栅栏围着,铺着并列的石板,好像是凯尔奈克的田地一般,那儿的石头是坟墓,而不是萨落伊教祭司的石头,在这些坟墓中间的绿色褥草上躺着苏格兰国王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