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返航之初
可是,托尼·雷诺、马格努·安德斯和其他两三个同学却在和年轻的海员交谈,并一会在甲板上,一会在艉楼上散着步。他们向他提一些与他的职业相关的问题,直到现在,他们也不曾和那个寡言少语的船长谈论过这类问题。至少,韦尔·米兹很乐意回答他们的问题,看到他们对海上的事所表现出的兴趣,他也很喜欢与他们交谈。
首先,他在自己的航海生涯中都到过哪些国家,无论是在战船上,还是在商船上……
“年轻的先生们,”韦尔·米兹回答说,“我从十二岁起开始旅行,也可以说是从我的童年时代起……”
“您多次穿越过大西洋和太平洋吗?……”托尼·雷诺问道。
“是的,好多次,要么是在帆船上,要么是在汽船上。”
“您在战舰上打过仗吗?……”马格努·安德斯问。
“打过。”韦尔·米兹回答说,“那是在美国把它的一支舰队派往佩奇利海湾时。”
“您去过中国?……”托尼·雷诺高喊道,他掩饰不住自己对一个普在天朝的海岸停泊过的人的羡慕之情。
“去过……雷诺先生,我敢向您担保,到中国并不比到安的列群岛困难。”
“嗯,那么在哪条船上?……”约翰·霍华德问道。
“在由哈里·沃克海军准将指挥的斯坦达号装甲巡洋舰上。”
“那么,”马格努·安德斯又问道,“您是作为少年见习水手上船的?……”
“是的……是作为少年见习水手。”
“那么,斯坦达号上有重炮吗?……”托尼·雷诺问道。
“有,有重炮……二十吨吧……”
“二十吨!”托尼·雷诺重复道。
如果这位勇敢的小伙子有朝一日能用这样了不起的大炮射击一回,他会是多么高兴。
“可是,”路易·克洛迪荣补充说,“您不是在战舰上航行的时间最长吧?……”
“不是,年轻的先生们,”韦尔·米兹回答说,“我在战船上只呆了三年,我是在商船上开始学习做桅楼水手的。”
“在哪些船上?……”马格努·安德斯问道。
“在卡尔迪夫的北方兄弟号上,我随这条船去过波士顿,也在纽卡斯尔‘大不列颠号’上航行过。”
“这是一艘大船吗?……”托尼·雷诺问。
“当然,这是一艘三千五百吨的运煤船,它曾满载货物去墨尔本。”
“那么你们运回的是什么呢?……”
“把澳大利亚小麦运到爱丁堡港口的莱斯。”
“那您是不是更喜欢汽船而不是帆船呢?……”尼尔斯·阿尔伯又问道。
“我更喜欢帆船,十分喜欢。”韦尔·米兹回答道。“这才是航行,一般来说,这样的航行和其他的航行一样快。再说,人们不用在煤烟中航行,没有什么比一艘张满风帆的船更为壮观的了。它的航行时速可达十五到十六海里!”
“我相信您说的,……我想信您说的!……”托尼·雷诺若有所思,他的想象力已穿越了世界上所有的海洋。“那么您将要去的那条船是艘什么样的船呢?……”
“利物浦的艾丽萨·沃登号,一艘四桅钢船,三千八百吨,它装载着镍矿石从蒂奥回到新喀里多尼亚。”
“它在英国装什么货物?……”约翰·霍华德接过了话题。
“装煤,运往旧金山。”韦尔·米兹回答说。“我还知道它被租用把俄勒冈的小麦运回都柏林。”
“要航行多长时间?……”马格努·安德斯问道。
“大约十一到十二个月。”
“啊!”托尼·雷诺惊叫道,“这正是我企望做的航行!……在天水之间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