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惯了。他认为这是个精神失去平衡,但在某些方面却是个天才的人物。他这看法是对的。
“这倒不错。”他承认道,“不过直截了当回答我个‘是’字,岂不简单得多。那么,关于你来这里的目的,我是否有权动问呢?”
“您有这个权利。因为……”
“不用说了!”勒格尔先生打断他说,“我的第二个问题和第一个一样,也是多余的,经验已经告诉我,只有在你要用钱的时候我才能看到你。”
“对喽!”泽费兰·西达尔说,“您不是我的银行家吗?”
“这倒不错,”勒格尔先生同意道,“可你真是个奇特的主顾!那么关于此事,你是否允许我给你提一项建议?”
“如果这使您愉快的话……”
“我建议你别太节俭!真见鬼,我的好小伙子,你把你的青春都用来做什么了?你知道你在我银行里的帐目情况吗?”
“毫无所知。”
“很简单,你那帐户真是吓死人。怎么搞的!你父母给你留下了一万五千法郎以上的年金,可你却连四千都花不了。”
“哦!……”西达尔道,他对这个少说也已听到过二十次的情况仍然显得十分吃惊。
“事情就是这样。因此,你的利息越存越多。我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少存款,但肯定超过十万法郎。这些钱往哪儿花呢?”“我将研究这个问题。”泽费兰·西达尔严肃地说,“另外,如果这笔钱使您感到麻烦,那您把它摔开就是。”
“怎么摔开呢?”
“给别人,这再简单也没有了。”
“给谁?”
“谁都行,您想让我拿它怎么办呢?”
勒格尔先生耸了耸肩膀。
“那你今天到底要多少?”他问道,“二百法郎,象往像一样吗?”“一万法郎。”泽费兰·西达尔答道。
“一万法郎!”勒格尔先生十分惊奇地重复了一遍,“这倒是新鲜事!你想用这一万法郎做什么呢?”
“旅行。”
“高明之至。去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泽费兰·西达尔说。
勒格尔先生被逗乐了,他狡猾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教子兼顾客。
“那倒是个好地方。”他认真地说,“这是一万法郎。你就要这些吗?”
“我还需要一块地。”泽费兰·西达尔答道。
“一块地?”勒格尔先生重复道,他像俗语所说的,越听越糊涂了。“什么地?”
“一块普普通通的地。比方说,两三平方公里。”
“一小块地,”勒格尔先生冷冷地说,他又嘲笑地问:“是在意大利人大街吗?”
“不是,”泽费兰·西达尔答道,“不在法国。”
“那在哪儿?说呀。”
“我不知道。”泽费兰·西达尔无动于衷地又讲了一遍。勒格尔先生好不容易忍住了笑。
“这样倒还可以有所选择。”他赞同地说,“可是,告诉我,亲爱的泽费兰,你是不是有点……神经?请问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打算做一桩买卖。”泽费兰说,他的额头因努力思索,出现了一道道皱纹。
“一桩买卖!……”勒格尔先生惊奇到了极点,他叫了起来。
这个怪物会想做买卖,确实令人吃惊。
“是的。”西达尔说。
“大买卖?”
“不,……”泽费兰·西达尔说,“不过五六万亿法郎罢了。”
这一回,勒格尔先生可真的忧心忡忡地打量他的教子了。他要不是说笑话,那就疯了,真疯了。
“你是说……”他问道。
“五六万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