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什么要求都可在会上提出,什么希望都属合法,因为就算它真的会落下来的话,谁也不知道流星会落在何处。
第一次筹备会于五月二十五日在华盛顿举行。它一开始便断然解决福赛思、赫德尔森问题,费时不到五分钟。这两位先生特地远道而来,本来硬要大会听取他们的意见,可是白费力气。他们像两个可怜巴巴的闯入者似的被拒之门外。可以想见,当他们回到威斯顿的时候,会气成什么样儿。然而,事实表明他们的指责没引起什么反响。在那个长期以来给他俩身上缀满鲜花的新闻界,现在没有一家报纸替他们说话了。唉!什么“可敬的威斯顿公民”呀,“灵慧的天文学家”呀,还有什么“既出类拔萃又虚怀若谷的数学家”呀,他们当初听都听腻了,而现在呢,调调儿已经变了。
“这两个木偶来华盛顿干吗呢?……他们是最先发现流星的吗?……下文又将如何呢?……难道这种偶然情况给了他们什么权利了吗?……在流星坠落一事中,难道他们也算个什么名堂?……说实在的,甚至大可不必去讨论如此可笑的勃勃野心!”这就是目前报界的种种高论。世界之光也就这样消逝了!
两个人的问题解决以后,正经的事就开始了。
首先,开了好几次会来确定主权国家的名单。是主权国家才会有权参加代表大会。许多国家在华盛顿没有正式代表,在大会开始讨论实质问题时,他们原则上将有权参加合作。制订名单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讨论颇为激烈。例如,匈牙利和芬兰要求派遣直接代表,这个要求遭到维也纳和圣彼得堡内阁的强烈反对。另外,法国和土耳其在有关突尼斯问题上,开始了一场激烈的争论。而勒贝的个人发言又使这场争论复杂化。日本方面在有关朝鲜的问题上十分恼火。总之,大多数国家都碰到了类似的困难。连续开了七次会,还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正在这时,六月一日发生了一桩出人意料的事。它把大家的心都搅乱了。
J·B·K·洛文赛按照他的诺言,每天按时地以简短的纪事形式在报刊上发布有关火流星的消息。迄今为止,这些纪事并未提供任何特殊情况,而只是通知全世界,流星的运行继续有微小的变化,这些变化的总和使流星坠落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但是还不可能认为它一定会掉下来。
然而,六月一日发布的纪事却和先前大不相同。简直要叫人相信火流星所受到的扰乱具有传染性,因为 J·B·K·洛文赛本人也显得心神不安了。
“我们怀着十分激动的心情,”他那天说,“向公众宣告我们亲眼看到的奇异现象。这些现象丝毫无损于天文科学所立足的基础,亦即科学本身,因为人类知识是个整体,其各个部分都是相互关联的。然而,由于这些现象未解释清楚,也无法解释,我们就不能认为它具有无可争辩的可靠性。
“我们行前的纪事曾告知公众,威斯顿的那颗火流星在运行中遭到连续不断的干扰,而迄今为止,尚无法确定这种干扰的原因及其规律性。这一事实无论如何总是反常的。不错,一个天文学家观测天空也同看书一样,平常在天上不论发生什么,他都预见得到,或者至少能预言其后果。几百年前预告的日月蚀现象,后来果然如当初所预告的那样在确定的某一秒钟内发生了,仿佛是听从于人的指挥一样。科学有先见之明,在未来的迷雾缥缈中有人看出了蚀的现象。而在这个预言成为现实的片刻,预言者却已在永恒的梦乡里沉睡了数百年之久了。
“然而,假如观测到的种种干扰系反常现象,那它就不会和科学的数据不符;假如原因不明,我们理应谴责我们的分析方法不完善。
“今天,情况变了。打前天(五月三十日)起,火流星的运行受到了新的扰乱,而这些扰乱和我们最稳固的理论知识截然相反。这就是说,我们不应指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