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而旋转,那这批人就不算迟到。
上午十一点光景,轮船“俄勒冈”号在这一片小舰队中央抛了锚。一只小艇立即驶离大船,并把一位乘客送上了岸,无疑,此人比他的旅伴们要匆忙一些。
正如马上传开的风声一样,他果然是波士顿天文台的一位天文学家,叫什么华尔夫先生。他要到政府首脑家去。此人没稍事耽搁,很快就知照德·施奈克先生。于是这位代表便到那座屋顶上飘扬着国旗的屋子里去。
可急死人了,火流星万一偷偷地躲开大家呢?它会不会像弗郎西斯·戈登所祝愿的那样不告而别,溜到附近别的天域去呢?
对这一点,不久大家就放心了。J·B·K·洛文赛通过计算得出了准确的结论,华尔夫先生万里迢迢跑了来仅仅是作为他上司的代表前来观光火流星的坠落。
那天是八月十六日,因此,还得等三乘以二十四小时,火流星才会安歇在格陵兰的大地上。
“除非它沉到海底去!……”弗郎西斯·戈登嘟哝着,他是独自在那儿转着这个念头,并自言自语地表达着这个希望的。
但是,这件大事会不会落得这么个下场,这得等三天之后才能见分晓。三天,这没什么,但有时却是长而又长的,特别是在格陵兰这种地方。如果有人认为这儿是花天酒地的话,那简直太过分了。因此,大家都感到无聊,传染性的呵欠使这些无所事事的游客的颌骨都脱臼了。
对于其中的一位游客来说,时间似乎并不那么长,此人肯定是塞思·斯坦福先生,因为他已决心做“跑地球者”。哪里有什么特别的玩艺儿可看,他就心甘情愿奔向哪里。他习惯于孤独和寂寞,并且,正如人们所说的,善于“自己给自己作伴儿”。
这最后几天的等待,单调得令人厌烦,而斯坦福先生却从中得到唯他独享的好处——世上的事本身就存在着这种不公平之处。
塞思·斯坦福先生在海滩上漫步,看着“俄勒冈”号的乘客下船上岸。正在这时,一只小船把一位夫人送到沙滩上,他一眼瞥见这位夫人,不觉陡地停了步。
塞思·斯坦福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便走向前去,用一种表示惊讶而并无半点不快的口吻说道:
“阿卡狄娅·沃克太太,要是我没弄错的话?”
“斯坦福先生!”那位女乘客回答。
“我可没料到在这个遥远的岛上再见到您,阿卡狄娅太太。”
“我也是一样,斯坦福先生。”
“您身体好吗?阿卡狄娅太太?”
“很好,好极了!”
他们再也没有别的客套了,于是便开始聊天,就像两个刚刚邂逅相遇的老相识似的。
阿卡狄娅·沃克太太边举手指向太空,边问:
“它还没掉下来?”
“没有,您放心吧!还没有,不过不会再拖了。”
“那么,我将上那儿去!”阿卡狄娅·沃克太太得意洋洋地说。
“和我一样。”塞思·斯坦福先生回答。
不容置疑,这两位贵人,两个上流社会人士(就不说两个老朋友了),是在同样的好奇心驱使下,在这乌贝尼维克的海滩上聚在一起的。
为何不然呢?的确,阿卡狄娅·沃克太太在塞思·斯坦福先生身上连她的理想的影子都找不到,也许她的理想人物压根儿就不存在。小说中描写的“触电般”一见钟情的那种情感连一点火星儿也从未在她身上迸射过。正因为没有这种传奇式的火星儿。因此谁都没有以其汗马功劳来激起她的感恩之情,并因而攫住她的心。
她已亲身体验过了,结婚对她并不适宜,对塞思·斯坦福先生也是如此。但是,她对一个不肯做她丈夫的男人倒是颇有好感,而这个男人则牢牢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