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长途跋涉之后
”
“是的,我亲爱的约翰。”
“是某种意想不到的东西吗?……”
“比这还要棒,我得承认,我们已经碰到过不少,出奇不意的事了……”
“是某种很特别的东西吗?……”
“正是,我的朋友,在旧利比亚,我从来都没有机会用上‘神奇的非洲’这个由古代的吹牛高手开创的非同一般的修饰语……”
“哦,马克斯,我认为,一个法国人可比……”
“比一个美国人更难满足……约翰,如果有关我们这次探险的回忆对你是足够的话……”
“绰绰有余,马克斯。”
“如果你在返回时非常高兴的话……”
“非常高兴……尤其是当回来的时候!”
“那么你一定会认为,那些读到我们这次探险故事的人肯定会这样惊叹:‘太棒了!这可真稀奇!’是吗?”
“如果他们不为此而惊呼的话,那他们就太苛刻了!”
“可是在我看来,他们还不够苛刻呢……”
“也许,”约翰·科特说,“如果我们是在一头雄狮的胃肠中,或是在乌班吉河食人兽的肚子里完成探险的话……”
“不,约翰,倒用不着非得有这样的结局。当然,读者们,甚至一些女性读者都会对这样的结局兴味盎然的。在上帝和全人类面前,你敢凭良心发誓说,我们已经发现并且观察到的东西要比前人观察到和发现的多吗?……”
“的确不能,马克斯……”
“而我,我希望能够成为最杰出的……”
“贪吃者常将嘴馋宣扬为一种美德!”约翰·科特解释说,“至于我,我觉得已经满足了,我不再期待这次探险带给我们更多的东西……”
“也就是说,你不期待任何事情了,约翰。”
“可是,马克斯,旅行还没结束呢,从这里回到利伯维尔还需要5、6个星期,在这段时间内……”
“咳!”马克斯叫了起来,“这只不过是一段简单易行的路程……这不过是各阶段行程中的一段普通寻常的道路而已……就好像在天气好时坐着马车散步……”
“谁知道呢?……”约翰·科特说。
这一次,大车停在一座小山丘脚下,大家要在此处过夜。山丘上长着5、6棵树木,它们孤零零地点缀着这片笼罩在落日余辉下的平原。
现在是晚上7点钟。这里位于北纬9度,黄昏非常短暂,夜幕很快便降临了。今晚的夜色肯定会非常浓重,因为新月刚刚消失在天际西边,而厚厚的云层又即将遮蔽星光。
由于这辆大车只是用来载客的,因而车内既未装运货物也没配备食品。您可以想象一下,这只不过是由6头牛拉着前行并且安装在4个粗大轮子上的一节车厢。车厢前部开有一个小门,侧面有几扇小窗户透亮。车厢内部用隔板分成两个小房间。后面的那个小房间供两个25、6岁的年轻人使用,他们一个是美国人约翰·科特,另一个是法国人马克斯·于贝尔。前面的小房间则由葡萄牙商人于尔达克斯和赶车人卡米占据。这个卡米是喀麦隆的当地土著,他很擅长这份在乌班吉河的灼热地带当向导的苦差。
大车结实牢固,经过这样一番长途跋涉,它的车厢仍然完好无损,它的车轴既没裂开也未变形,它的车轮只不过是在轮辋处稍有磨损。也许人们以为这辆大车只不过做了一次15到20的散步式旅行,而实际上,这一次的行程有2000多公里呢!
3个月前,这辆大车离开法属刚果首都——利伯维尔,沿东一直行驶在乌班吉平原上,它的行程比注入乍得湖南部的阿比亚德河的流程还要长。
这片平原的名字来源于刚果河(也叫扎伊尔河)右岸的一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