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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我们的最后一餐
们还有什么剩下的呢?”

    “没有了,阿克赛,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如果你光瞧着它不吃,它会不会变得多起来呢?你说的是一个没有果断、没有毅力的人说的话!”

    “难道说你还没有感到绝望吗?”我有点生气地说。

    “没有!”教授有力地回答说。

    “什么!你相信还有机会逃得出去吗?”

    “当然;我认为一个有意志的人在他的心还在跳动的时候,是不会失望的。”

    什么话!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样话的人不是具有普通气质的人。

    “那么您到底打算怎么办呢?”我问。

    “把剩下的食物全部吃掉,来恢复我们的体力。这将是我们的最后一顿饭。最后一顿就最后一顿吧!至少我们可以重新成为一个男子汉了,这总比奄奄待毙强些!”

    “好吧,那末我们吃吧!”我说。

    叔父拿出那块肉和饼干,并且细心地分成三个等分;差不多每人分到一磅食物。教授贪婪地大嚼着,可以说是狼吞虎咽了。我呢,虽然饿,却并不感到好吃,几乎一点胃口都没有。汉恩斯则吃得安详而有节制,一小口一小口不出声地咀嚼着,冷静地辨别着滋味,只有对未来的种种危险无动于衷的人才会这样冷静。汉恩斯找出半瓶杜松子酒,这使我恢复了一些生气。

    “真好!”汉恩斯在轮到他喝一口的时候用丹麦语说。

    “真好!”叔父重复了一遍。

    虽然我们已经把最后剩下的食物吃掉,一线希望却只回到我的脑海里。当时是早晨五点钟。

    人生来就是这样:在健康的时候不会想到生病时的痛苦;一旦吃饱了就很难体会挨饿的可伯;非得临到头上才体会得到。所以当我们吃了几块饼干和几口肉以后,马上就忘掉了刚才长久挨饿时的痛苦。

    吃完以后,各人都在独自沉思。汉恩斯这位生在极西而具有东方宿命论的人在想些什么呢?至于我,我的思想不过是些回忆——回想起科尼斯街的房子、亲爱的格劳班和善良的马尔塔,而震动着地球的巨大吼声现在在我看来,好象就是大城市里交通工具发出的声音。

    叔父手里拿着火炬,为了要计算出我们现在约略的地位,一直观察着岩石的性质,这种计算,更确切地说,这种估计,只能得到一个大约的结果,但是一位学者总归是一位学者——当他能保持他的冷静的时候,黎登布洛克教授当然是一位不寻常的学者。

    我开始听到他提起一些地质学上的名词,这些名词我也理解,不管我自己怎么样,我慢慢对这些名词也感到兴趣了。

    “火成花岗岩,”他说,“仍然是原始时代,可是我们正在上升——谁知道啊?”他一直抱着希望。他用手试探着那笔直的岩壁,过了一会儿,说道:

    “这是片麻岩!云母片岩!好啊!我们目前是在过渡时期,然后就是——”

    教授想说什么?他能算出我们头顶上的地层的厚度吗?他有办法能算出来?不可能,他没有压力计,也没有别的东西能代替。

    当时温度不断上升,所以我汗流如注。这种温度只有钢铁厂熔炉中的温度才能跟它相比。我们三人全都不得不脱去上衣和背心,任何衣服只能成为累赘,即使不使人感到痛苦,至少也觉得不舒服。

    “我们会不会一直上升到白热的熔炉里去?”当热度又增加了一倍的时候我喊道。

    “不,”叔父回答,“那不可能!”

    “可是,”我摸摸岩壁说,“这垛岩壁烫得象火烧一样。”

    我的手紧接着又碰了碰水,赶紧又缩了回来。

    “水在沸腾!”我喊道。

    这次教授只用生气的手势表示回答。

    然后一种难以克服的恐怖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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