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马塞尔·罗南和让·塔高纳的15天假期白白过去了。
当黎明露出第一抹霞光,就连公鸡也比不上让·塔高纳那么兴高采烈。他一下子跳下床,用早晨欢乐的歌声叫醒了马塞尔·罗南。15天,他有15天就可以使这位家产超过200万的富翁,又是一个正直的人成为他的养父。
可以肯定,克劳维斯·达当脱在参加阿卡托克·德斯兰戴和路易丝·埃利萨尼小姐的婚礼之前是不会离开奥兰的。难道他不为他的佩皮尼昂的老朋友的儿子做证婚人吗?总之在举行婚礼前,至少有四五个星期……如果婚礼能举行的话……说实话,这桩婚事能实现吗?
这种“如果”、“但是”的念头不断在马塞尔·罗南的头脑中闪过。在他看来,这个小伙子不可能真的成为这个好女孩的丈夫。因为即使他在“阿洁莱”号甲板上只看了这个女孩子一眼,他已明白,她对阿卡托克并不热情,而且也不喜欢他。但愿德斯兰戴夫妇能把他们的儿子调理成一个十全十美的人,做路易丝的好丈夫。正如达当脱先生在谈到子孙后代的问题时说的那样:无论什么时代,父母对他们的子女有“洞察一切”的天赋。然而不能理解的是这位佩皮尼昂人却看不出——但愿他能用一天看出——阿卡托克的无能,而且也不承认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根本不会结合在一起的。
8点半的时候,克劳维斯·达当脱和两位巴黎人在饭店餐厅相遇了。他们一同坐下享用第一顿早餐。
克劳维斯·达当脱心情愉快。昨天的晚饭吃得很好,睡眠很充足。有这样的好胃口,香甜的睡眠,不管明天怎么样,难道今天不能开心吗?
“年轻人,”克劳维斯·达当脱一边说,一边把面包浸在上等质量的“美尼”巧克力奶里,“我们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见面,我觉得分别的时间如此漫长。”
“我们在梦中看见你头顶圣光。”让·塔高纳说道。
“像一个圣人!”
“或者像东比利牛斯的大老板!”
“哈哈,哈哈!让·塔高纳先生,你是不是又恢复了自己开朗的天性?”
“正如你说的,他恢复了。”马塞尔·罗南肯定地说,“不过,看来他又要丧失了。”
“那又为什么?”
“因为我们又要分别,达当脱先生,又要天各一方。”
“怎么?……我们要分别?……”
“当然了,因为德斯兰戴一家人需要你。”
“不会的!……我不是仆人!我是一个自主的人!……我绝不允许别人主宰我的命运。有时候我会接受邀请去埃利萨尼夫人家吃些点心,仅此而已!可是如果他们挽留我住下,那绝对不可能。今天上午和下午我有空,我希望我们把这些空闲时间用在游览这个城市上,……去参观这个城市和城市周围的地方!”
“早点儿动身吧,达当脱先生。”让·塔高纳欢呼起来。“我愿意寸步不离跟着您。”
“不只形影不离,也不只一个星期!”我们这位佩皮尼昂人放声大笑。“我喜欢变得更年轻。我和比我年轻一半的朋友在一起时,我也好像年轻了一半!不过,……说心里话,我真想做你们两个人的父亲。”
“太好了,达当脱先生!”让·塔高纳情不自禁喊了起来。
“让我们在一起吧,年轻人!此时分手太早,如果我离开奥兰动身去……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去哪儿。”
“结婚之后呢?”马塞尔·罗南问道。
“谁结婚?”
“德斯兰戴的儿子。”
“对了,我差一点儿忘了。是啊!路易丝·埃利萨尼小姐真是一个美丽的姑娘!”
“从她一登上‘阿洁莱’号,我们就觉得她非常美丽。”马塞尔·罗南补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