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悦
”
后土本来也无意与大禹分道扬镳,听大禹念起从前那些情话,竟一个字也不差,心中恨意早已烟消云散了。但口中仍道:“你不负天地,不负朋友,不负百姓,却偏偏负了我!”
大禹将手中那朵息壤结成的白花交在后土手中,道:“这撮息壤是你送我的,取其此生此爱,永无止息之意。自与你别后,我再未动它,今日是它几万年来第一次绽放。息壤本是无情物,尚能蛰伏万年,我今见你,更是心花怒放。”他说着说着便将后土双手握住,接着道,“我终于明白了,我大禹自命不凡,妄想改这片天,换这方地,而这天地却非我能勘破,有其心无其力,也不必白费这工夫了。”
“自今日始,我只做个寻常人,亏欠的许多,就让我余生一点点偿还吧。”说到这里,大禹双手抱拳,道,“不知后土娘娘,可否给小生这个机会?”
后土见大禹这模样,“噗嗤”一笑,继而泪花便溅了出来,大禹当年常说此言,今日再闻,不想已是沧海桑田,心中如何能不感慨万千。
他们两个正在这里深情款款,只听麒麟洞中传来一声大叫:“求求你们,换个地方吧!”
后土顿时羞得满面通红,以她这等身份,居然被人听到这许多情话,情何以堪?大禹哈哈一笑道:“我情可鉴天地,世人尽知又何妨?”这一声用了真力,穿林过川,在齐天岭中久久回荡不息。
话虽如此说,但麒麟逐客,也不好在此久留,他二人寻个僻静处,这一番柔情蜜意,自然要将几万年来的想念倾诉个够。
天庭大雄宝殿之上,太白金星上殿,与玉帝密语几句,玉帝脸色一变,道:“天蓬被逐?”太白金星点了点头,道:“天蓬此际已回了福陵山云栈洞。”
玉帝恨道:“终难成器!”太白金星道:“微臣所见,天蓬自取经以来,虽无大功,却也踏踏实实;只是孙悟空本事太大,一路降妖除魔,风头尽被他一人得了。”
玉帝道:“哼,我却不信他真是奔着金身正果!”太白金星微惊:“陛下,观音和佛祖亲定的人选,难道还能看走眼了不成?”
玉帝道:“可还记得三妖大闹通明殿?牛魔王、大鹏此际都在齐天岭称王称霸,那时尚以妖猴为首,可见这妖猴确是不俗。五行山几十年便想消了他壮志雄心?太难!”
太白金星想了想,玉帝说得还真有道理,道:“陛下明鉴,只是失了天蓬这个眼线,此时如何是好?”
玉帝沉吟道:“此事必与观音有关!”
太白金星道:“正是,天蓬被贬那一日,乌鸡国的土地曾见过观音菩萨。且近日又有一人助唐僧取经,乃是为观世音菩萨驮瓶的老龟!”
玉帝一怔,点了点头道:“好,此事容后再议!”他急匆匆起身摆驾,便往王母瑶池而来。
王母听说此事也是一惊,道:“那观音答应得好好的,如何又出尔反尔?”
玉帝道:“观音大大方方行事,土地都看得清楚,这显然是想叫我天庭看见。”
王母摇摇头:“叫我天庭看见,只是其一,恐怕她更想叫佛老看见,才是本意。”
玉帝眯起了眼睛,缓缓道:“你是说,观音在讨好佛老?”
王母道:“她既然毫不避讳,那便是说,在她心中,我天庭并无佛老那般重要。”
“观音菩萨向来是东来佛祖一系,此番变化可非同小可啊。”
“此事与观音夺十岛仙药、镇元子草还丹必有极大干系。相交多年以来,观音菩萨只这两件事反常,是也不是?”王母问道。
玉帝回想一番,喃喃道:“如来究竟抓住了观音什么把柄呢……”
天庭于取经一事也颇为上心,先后安插天蓬、卷帘二人,这两个都经观音点化,是内定的候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