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怪病爆发
屋的大门,想找找伍正刚到底去了哪里了?天色又亮了几分,他在森林里走了一会,仍然没有发现伍正别的踪迹。走到附近的水源时,却突然听见树丛里发出奇特的“荷荷”呻吟声。
他有点好奇地拨开草丛,看见一个人卷卧在一棵树下。
“正刚。”姚伟风叫道,一边困难地滑着轮椅过去。
走得近了一些,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姚伟风倒吸一口一凉气,惊叫出声。
那“人”穿着伍正刚的衣物,身上却像蜡烛烛泪般已经几乎全数溶化。他的一颗眼珠掉了出来,只剩下一颗眼仍能骨碌碌地转动。
姚伟风想再接近一些,已经溶化的伍正刚立刻发出了像野兽般的嚎叫声,仿佛不愿他接近。
“正刚!”
姚伟风心下觉得非常难过,正想再走近几步,却发现伍正刚仅剩的一颗眼珠像是要迸出来似的往下直看,仿佛在地上有什么重要的事物。
姚伟风顺着他的眼珠看下去,才看见地上有一张便条纸,纸上草草地写着几个字。
他从轮椅上很困难地弯下腰,打算去捡那张纸。突然之间,伍正刚又像是困死之前的野兽般嚎叫起来。
姚伟风知道这是伍正刚阻止他做某件事的表示,也就不再弯腰捡那张纸,只是就着早晨的微光看着纸上的内容。
在那张纸上,伍正刚用极潦草的字迹写着这样的内容:“病,会传染,昨天被赛斯的血肉沾上,今早已经腐烂,别碰……”
姚伟风目瞪口呆地看了几次纸上的内容,转头看着已经分辨不出面貌的伍正刚。
“这……”他的呼吸陡地变得急促。“你是……”
伍正刚颤抖了一下,又开始嚎叫起来。那嚎叫虽然不响,其激烈的程度,却仿佛用尽了伍正刚的全数力气。
然后,他仅存的那颗眼珠“波”的一声滚落出来,身子软软一垂,就此不动。
看见这样的场面,姚伟风再也按捺不住,双手死命撑着轮椅,到水源地旁边跳进水中,不住地低吼,也不住地将水泼到脸上、身上。
赛斯死了,伍正刚也死了。
想到此处,姚伟风的脑中一片空白。此刻他已经浑身湿透,伸手拂去脸上的水珠,却觉得手上有些异样。
几乎在那一刹那间,姚伟风在浑身湿透的状态下陡然神志变得十分清明。同时,脑子里面将他廿多年来的生命岁月许多景象快速流过。
他有点迟缓地举起手,就着水一直冲洗,满心希望那真的只是错觉,只是乍见到伍正刚死亡,心神震荡下的一个错觉。
可是,水珠在他的手上逐渐流散,而他的手臂上开始溶化溃烂的部位,也已经变得越来越大。
“你们……”已经溶化得不成样的赛斯这样说道:“要小心哪!”
而在昨夜柔美的月光下,紫芸梦呓地说出这样的话。
“我们明天,就要死了,对不对?”
最后,浮现在姚伟风脑海的,却是伍正刚眼珠迸出后,仿佛他沉静地说过这样的话,而不是写在纸上的。
“病,是会传染的。我沾到赛斯的血肉,早上就发病了。”
姚伟风行尸走肉般地回小木屋,毫无意识地立在小木屋前,看着仍在睡乡中紫芸外的窗户。
不行,她要活下去!
仿佛在心里面就一直重复这样的声音。很想再去看看紫芸,但是姚伟风只想了一下,叹了口气,就走到吉普车的旁边。
他在车中毫无困难地挑出两瓶伏特加酒。昨晚,赛斯就是在这样的烈酒中结束了他的一生。为了紫芸,姚伟风觉得这样做其实是值得的。
于是,他把酒瓶的瓶盖打开,将烈酒浇满全身。
紫芸走到小木屋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