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宋国荒野的强梁
是老者的儿子,看见老父这样硬生生被踩死在地,男子忍不住目眶欲裂,满脸都是鼻涕、眼泪、汗水,他转身狂吼,大声哭叫。
“爹爹……”
惨嚎声中,也不晓得是失了理智,还是想要将惨死的老父扶起,他狂奔回头,向着马贼的方向迎面而去。
那几名白马寨的盗贼看见他来势猛恶非常,一时间也怔在当场,那中年男子狂奔的势子极快,一转眼便已来到眼前,一名马贼惊惶之下,随手便将手上的长矛一戳,打算将那男子当场刺死马下。
只是那男子也不晓得哪里来的一股狠劲,看见他这一矛刺来,居然不闪不避,“噗”的一声,长矛刺进肩头。
但是他狂性既发,根本对这样的痛楚毫不在意,一个反手,便将长矛抓住,奋手扭转,居然便将那马贼顺手掼下马来。
“砰”的一声巨响,那马贼从高大的马背上陡然跌落,屁股着地,登时摔了个七晕八素,正在茫然之间,仰头却看见那中年男子一脸的血污和涕泪,脸上的神情扭曲似鬼魅,顺手抄起那支长矛,便由上往下地对着那马贼不住地痛打,打得那摔下马的盗贼满地打滚,哭爹叫妈。
那马贼倒在地上不住翻滚,惨叫痛哭,他本来就是个恃强凌弱的下等胚子,平日劫掠善良小民时凶残万分,但是真正遇上了比他更凶的对手,却也只能这样哭爹叫妈。
正在痛楚难当的时候,突然之间,那仿佛无穷无尽的痛打突地整个消失,紧接着,却有一大片滚烫的液体将他泼了个一头一脸。
那马贼护着头脸,勉力睁开一只眼睛,却在一片血红的视野间看见那痛打他的中年男子怔怔地站在他的上方,一颗头颅却已经软软垂在胸前,颈部只剩下一片薄薄的皮,竟是已经被人斫下脑袋。
一大片又一大片的腥红之血从他的颈项处喷出,方才将马贼溅得一头一脸的滚烫液体便是他的热血,只见那男子兀自紧持着长矛,手臂不住抖动,软垂在胸前的头颅却仍是扭曲的狂怒神情。
然后,他的身子软软地瘫倒,“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激起了一阵尘沙,而他的热血也染红了地上。
便在此时,那满头血污的马贼这才歇斯底里地狂声惨叫,而不远处的几名荣邑城民也吓得尖叫哭嚎不已。
中年男子尸身后方不远处,这时有个鼠须壮汉策马而立,手上一柄亮晃晃的斩马长刀,刀刃上仍然滴着血渍。
方才,就是这个鼠须壮汉从背后出手,趁着中年男子猛击坠地马贼时,远远地便将他的头颅斩下。
看见那坠地马贼仍然坐在地上惨呼大叫,壮汉脸上露出发怒神情,大声叫道。
“没用的东西!还不把那些城民赶到一处!”
这名斩人头颅如家常便饭的鼠须壮汉,便是白马寨之主马伯豹,是个极为凶恶残忍的盗贼,此刻白马寨近六十名盗贼已经全数攻入荣邑,也没有遇见太大的抵抗,便将这个纯朴乡镇全数控制起来。
马伯豹得意洋洋地一手持着长刀,一只手挖着鼻孔,随着众盗贼将几个城民缓缓押到荣邑的城中地域,在那儿,三十来名盗贼已经将城内的大部份城民全数押住,人人垂头丧气,一脸尘灰,脸上的表情又是惊惶,又是恐惧。
在短短的时间内,白马寨的众贼已经将荣邑中的房子烧毁不少,也伤了许多的城民,只要在抢夺的过程中略有抵抗,白马寨的盗贼们下手绝不容情,总是一刀砍下,即使没有命丧当场,也是倒地不起的重伤。
一般来说,盗贼们肆虐抢略的方式不外乎奸淫掳掠、烧杀搜刮,此番荣邑城民遭受的惨状也不外于此,白马寨的众贼们的手段极为下流凶残,众城民被集中在城中一地,眼里所见的是怒目横竖的白马寨众贼,而城镇内各处却仍不时传来惊惶的惨呼,也处处可见放火焚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