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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服服地坐下来点了支香烟。

    与此同时,兰登正视图避开拿着纸片和橡子杯地那两只松鼠。她坐在地上往后蹭。

    “不!”她喊道,“走开!”

    它们被吓得往后一跃,然后又拿着自己的礼物冲过来,丝毫不见气馁。她朝它们挥动自己的石块。“滚!”她吼道。

    松鼠们惊慌失措地原地打转。接着其中一只朝她猛扑过来,把橡子杯丢在她大腿上,转身跑进了黑夜。另一只站着抖了一会,然后把自己的纸片平平展展地放在她面前,也消失了。

    现在剩下兰登一个人,只不过这次还要加上些惊魂未定的哆嗦。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捡起自己的石头和包裹,然后迟疑片刻,把纸片也捡了起来,它已经被雨水浸透,而且残缺不全,很难说原来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看起来倒挺像是飞船上某本杂志的碎片。

    她正努力理解这一切究竟代表着什么意义,却见一个男人走进了她所在的那一小片空地,他举起一把凶巴巴的枪朝她开了火。

    此时,阿瑟还在她身后两三里远的地方,无望地挣扎在上山的小路上。

    他冲出村子没几分钟就折了回去,给自己装备上一盏灯。不是电灯,这地方唯一靠电发光的就是兰登的手电筒。阿瑟拿的是某种光线暗淡的马灯:斯林德的铁匠铺里弄的,一个凿了孔的金属罐头,里头装着一小筒可供燃烧的鱼油和一根干草拧成的灯芯,再把绝对正常兽的肠子晒干,做成半透明的薄膜,把灯包裹起来。

    现在它已经熄灭了。

    阿瑟拿着它,以一种全无意义的方式晃了好几秒。很显然,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这东西在暴风雨里自己重新亮起来,不过象征性的努力不能没有。最后他不情不愿地把它丢到了一边。

    怎么办?这简直毫无希望。他浑身淋得湿透,衣服沉甸甸的,随着雨水翻滚,现在他还在黑暗里迷了路。

    有一瞬间他被刺眼的光芒笼罩,然后又重新陷入了黑暗。

    不过先前的闪电至少告诉他,原来自己离山脊已经很近了。一旦翻过山去他就……好吧,他不大清楚他该怎么办。这个问题等到了那儿再想吧。

    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往上走。

    几分钟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山顶。山脚下远远能看见些亮光,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事实上他连想都不大愿意去想。不过反正他也没有别的什么目标可以前进,于是他朝着它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心里还怕得要死。

    那道致命的光束穿透了兰登的身体,然后,大约两秒钟后,开枪的那个男人也从她身上穿了过去。除此之外他连看也没看她一眼。他打的是她背后的什么人,兰登转身一看,发现他正跪在尸体旁边搜它的口袋。

    这个画面凝固了,消失了。一秒钟后,一对门牙取代了它,牙齿外是一张巨大的红唇,口红抹得无懈可击,在雨帘中闪闪发光。然后一把超大号牙刷突然现身,带着丰富的泡泡刷起牙来。

    兰登对着它眨巴了两次眼睛,终于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那是条广告,向她开枪的男人则是飞船上放的全息电影。现在她离飞船失事的地方肯定已经很近了。显然它的某些系统要比另一些更可靠。

    接下来的半里路特别累人。她不仅要忍受寒冷、雨水和黑夜,飞船舰载娱乐系统的残骸时不时出来抽阵风。宇宙飞船,喷射汽车和太阳能飞艇不住地在她周围坠毁、爆炸,放出耀眼的光芒;长相丑陋,头戴怪帽子的家伙穿过她的身体走私着危险的毒品;在她左边一点的空地上,国家大剧院的管弦乐队跟合唱团正在演出,节目是利兹加作曲的《翁式的布兰威拉姆》,刚演到第四幕结束时的《安加-狂泰星际守卫进行曲》。

    然后,她来到了一个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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