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萤火
的发髻,顿成气质高雅的少妇。
“衣裳来不及换,好在屋子里够暗,但愿雷章不记得。”紫颜扫视一圈,唯望帝一身白布裹伤太过抢眼,即使改了相貌也无用。
望帝吸了口气,道:“先生是在劝我避其锋芒?”这句尊称一出口,紫颜知道望帝晓得他的手段,因而客气地改了称呼。
“报仇未必急在一时。验证雷章是不是奸细,不一定要用武力。”
望帝想了想,道:“上回的救命之恩尚没有报,今趟又要承两位的情。”
“情势紧急,不必多言。”紫颜指了屋子的后门,“先去给你寻一身衣裳吧。”
望帝先行出门,聆听一阵,探得附近并无埋伏,招呼紫颜和姽婳。三人收藏好明月的尸身,从小巷暗处走出,街上刮着寒风,悄然无人。走过一条窄巷,望帝远远地看见一栋楼,灯火星闪,便道:“我去那里借套衣裳。”三人边走边看,街巷里始终寂静,雷章仍未回来。
走到热闹处,竟是一间青楼,姽婳红了脸,叫紫颜往旁边的客栈一起坐等。紫颜道:“去仙音舫没见你脸红。”姽婳啐道:“那里卖艺不卖身,怎同呢?不像此间,借得到衣裳。”紫颜脸色微赧,扯开话题。望帝没入楼后小巷,影子一飘,就不见了。
回来时,衣饰一新,富贵逼人,行头甚至包括三颗粗圆的金戒。幸好数道伤口霸气地横亘他的脸,才和暴发户略有区别。紫颜和姽婳哑然失笑,望帝往桌上扔了一个包袱,道:“既然谨慎为上,你们也换了吧。”紫颜忍笑道:“好,顺便帮你易容。”要了一间房,两人先换了装束,又帮望帝将面具戴上。
他满脸新愈的嫩疤,紫颜处理时颇为小心,尽量不沾粘伤口。面具戴完,望帝一脸横肉,偏生了可笑的鼻头,肥胖中添着傻气,惹出姽婳一通笑。望帝也不着恼,越是天壤之别,他越是安全,对紫颜心怀感激,恭敬地施了一礼。
紫颜在他手中塞了一粒丸药,望帝以为是疗伤的药,立即服了。改装完毕,望帝打量两人,道:“我们三人一起,怎么称呼?”忽然听到自己变了嗓音,更多粗鄙之气,甚至有些贪婪。
紫颜促狭一笑,朝两人欠了欠身,“老爷、夫人,该上路了。听说滴滴香出了新酿的美酒,不如就去尝尝吧?”姽婳白了他一眼,在望帝面前不好太小气,遂笑骂道:“苟管家,那就请带路吧!”
望帝哈哈大笑,趾高气扬地领头走着,脚下虎虎生风。紫颜伶俐地跟随在后,时不时照拂身边的夫人姽婳,又是叫小心台阶,又是喊当心路滑。换了容貌,就换了身份,姽婳瞧了好笑,未察觉她自己的容止竟娴静了三分。
一行人施施然来到滴滴香,雷章陪了一群人在频频劝酒。望帝当场停步,那些人甚是警觉,众目睽睽,一起看向店外。紫颜若无其事多走了两步,转身招呼望帝:“老爷,就是这儿……别看店小,酒倒不错。”面具下的脸色不知如何,望帝板着脸,不发一言。姽婳道:“老爷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换个干净些的地方。你看看这里,没雅室,没隔间,全混坐一处,成什么体统。”
紫颜走近,对她低语:“话太多了。”又抬高声音:“老爷,我们……”
“谁说我不喜欢?”望帝瞪着他,“老爷我大世面见多了,偶尔要换换口味。”拖了姽婳一齐进了酒肆。
店中那群人不耐烦地撤回目光,继续朝雷章呼喝抱怨。三人坐在邻座,听了一字不漏。
“你小子是骗我们的吧?望帝的头值不少金子,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雷章拼命陪笑,道:“刚才明明就在的,旁边还有一男一女,早知先前就叫上你们。”
“十个情报,有九个都是假的,你真会卖钱。”一人轻蔑地“呸”了雷章一口,“要不是老大信你,我们才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