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私事
至比合作伙伴更进一步。如果一切按照这样发展下去,也许有一天他会得到一份在杀手中比钻石更珍贵的东西——友谊和信任。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他已经得到了“剑刃”塞文的信任。
如果一切按那样发展下去的话。
“不……不要伤害她。”黎留斯绝望地看着杀手那冷漠的目光,“她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这样的理由根本不足以说服一个杀手——一个杀手是不会放过目击者的,“他还是个孩子……求求你,不要在她眼前做这种事情……”
一阵苦涩的味道沿着食道流进塞文的嘴里。这个先前背叛他的人此刻如同一条蛆虫一样在他面前蠕动乞求。他只需要把剑向下那么一送,这个人立刻也会像条蛆虫一样消失掉,然后还有他的女儿。而正是这条蛆虫曾经不止一次地在桌子边和他称兄道弟。这种想法让他感到恶心。这个男人本来已经打算像个懦夫一样服服帖帖地去死了的,但因为他的这个女儿,他就重新变得勇猛起来——这从侧面说明了这个孩子的重要。塞文抬高了一点自己的剑,不是对准那个已经无力挣扎的男人,转而对向他的女儿。
“不……求求你……”黎留斯看到了杀手目标的转移,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刚才一击让他动弹不得。塞文的剑微微抖动了一下,吓得旅馆老板哭出声来,开始不清不楚地乱喊一些乞求饶恕的话。
那个女孩——她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还只是一个孩子一瞪大了眼睛看着杀手手中冷冽的剑锋。她可能是吓傻了,嘴大张,却只喊着一个毫无意义的单纯音节,如同一个哑巴。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能说话,什么也不会说出去的。”
“哑巴?”塞文仔细地看了一眼这个女孩,她确实是一个哑巴。是的,她很安全,她无法讲述凶手(如果塞文真的那么打算的话)的姓名和长相。她连目击者都算不上。而这样一个无用的女孩在黎留斯的心里却是无价之宝。这个想法让塞文一阵释然。
他慢慢地收起剑。旅馆老板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已经从死神的笼罩下逃脱一条命。不,这并非宽恕,杀手自己知道这不是慈悲。就这样一剑杀了他实在很容易,但他又得到了什么呢?复仇吗?他所遭遇到的一切仅仅一剑就可以得到补偿?他面前这个人只是一个可怜虫,一个谁都可以威胁的家伙。他已经破坏了自己规矩。从此以后,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把自己的秘密透露给黎留斯,那些过去犯过这种错的也会立刻采取措施让他永远闭嘴。因为任何人都可以通过那个小女孩来胁迫他说出真相。这个城市里所有的组织都知道了这一点,或者很快就将知道这一点。从现在开始,黎留斯不是过去那个中立而可靠的黎留斯,他不是一个缓冲,而是变成了一个阻碍。
会有人移去这个阻碍的,而且做得一定比“剑刃”塞文干净利落彻底。在这之前,就让这个男人在恐惧和失落中苟延残喘吧。这远比直接一剑刺下去更可怕。
塞文退向房间的门,身体包裹在黑披风中,融入四周的阴影。一阵夜风从窗外吹来,把房中那摇曳不定的油灯吹熄。四周重新陷入沉寂,黑夜的沉寂。遥遥似乎有一声大喊响起,但很快便消失在无尽的空旷中。
黎留斯爬起来,看着紧锁着的房间的门,几乎以为刚才只是一个不愉快的梦。
塞文回到住所的时候,牧师正在那里等他。
“你终于回来了。”牧师看着塞文的脸,想从他那毫无表情的脸上找到一点征兆。塞文脸色阴沉,眉宇中有一分黯然。他身上并没有任何血腥味。这意味着他这次夜出并没有用剑去交谈——即使他用过了武器,那牺牲者也很有限。这样应该是不会带来任何的额外风险的,“我不希望在我们计划进行的时候还有这些意外来打搅你。”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