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我们会强迫自己相信一些根本不可能的事,好让我们觉得好过一点。包括人不吃人,这点其实也是假的,是我们自己骗自己用的,因为我们觉得人如果可以吃人的话,这个世界就太恐怖了,但其实人偶尔还是会吃自己人的。」
「所以我可以吃人了吗呲呲呲?」
「不行,我刚刚只是举一个极端的例子。」
为了不使阿祥走上邪路,我非常努力地解释:「比如我们人类其实大部分的人都没什么爱心,但我们很喜欢拍一些有爱心内容的电影跟电视剧;比如大部分的人都很孬种,但我们拍了很多关于勇气的电影跟电视剧;又比如我说过人类跟动物最大的差别就是人有道德观,但其实大部分的人都没什么道德观,我们之所以说自己有道德观是怕被别人发现我们其实没有道德观,所以我们拍电影或电视剧的时候常常都拍一些很有道德观的作品,这就是一种集体的自我欺骗。」
阿祥的表情有点痛苦,有点烦恼,又有点不大理解。
「人很矛盾……呲呲呲?」
「这点倒是说对了,人类真的是一种很矛盾的动物。」
我点点头,心里却猛摇头,我真是太天真了,居然会叫阿祥多看那些俗烂的八点档!很多对人类的观点都会被奇怪的剧情给误导,我得小心应付这类问题。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假装被外星人实验的老伯」。
挖靠,几个礼拜之前「在钓虾场浪费掉的那一个晚上」迅速在我脑袋里重播。我冷笑了一下,接了起来,真希望那个年轻有为的老伯看到我现在的表情。
「请问是九先生的助理王先生吗?」话筒里的声音有点怪怪的。
「是的,我就是王大明本人,请问要干三小叮当?」我没好气。
「王先生啊,人无信用是畜生,还记得你答应过我要去让外星人做实验吧?今天晚上九点来钓虾场集合啊!记得!记得啊!要依照约定把实验费通通交给我,这是——」
「这是天经地义,我完全了解。」我忍不住吐槽:「但你故意怪腔怪调是怎样?」
「是这样的,前几天我去做实验,外星人在我的喉咙抹上一种奇怪的药膏,之后就开始在我们之间做交换喉结的手术。手术非常复杂,历经了整整三天时间,幸好除了那个日本人以外大家都顺利完成了,所以我现在的喉结是新的,暂时有点不适应也是天经地义。」
虽然百分之百是唬烂,但我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那个日本人手术不顺利,是怎样?」
「没有喉结。」
「嗯……没有喉结。」
「幸好她原本就是个女人,所以没有喉结,但新的喉结没有成功移植到她的喉咙里,还是算手术失败,那些外星人都很遗憾,唉。」还重重叹了一大口气。
我真的很后悔问了那个智障问题,好像我也变得很智障。
此时我看了一眼身边表情呆滞的阿祥,灵光一现:「对了,我有一个朋友也想去开开眼界,不晓得报名还来得及来不及?」
「啊?你的朋友智商很高的吗?」
是喔,我都忘了那个「实验」的对象,其先决条件是智商高。
「放心吧,大不了外星人给的智力测验过不了,他就自己回家。」
「那关于你那一位朋友的推荐费跟实验费……那个实验费他可以自己拿,但推荐费应该算在我这边是吧?毕竟你只是顺便问了我一下,但真正向外星人推荐的还是我,是吧是吧?」
「总之晚上九点钓虾场见。」
「钓虾场见!」
挂掉电话。
我看着在一旁默默吃蛋的阿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邀他跟我去钓虾场,或许是怕他无聊,也或许是我直觉让阿祥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