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分崩之王座
发紫的毒药”,想来不会没有原因。还有的士兵,满脸多疑,一看就是打过上百次仗的老油条雇佣兵,而且绝对是外地来的,全然不像本地人。他们属于费尔德男爵麾下。人们说费尔德男爵是个永不安分的骗子,每次他一伸出手,都会捞回无数金币——而且,他的手常常往外伸……
在这一群随时准备就死的法师和快刀手们之中,只有一个人是整个葛蓝多摩王国最大的凶兆,也是威胁所有葛蓝多摩人自由的恶梦。那人便是泰隆,传说中他是个法术高强的法师,又是个武艺超群的武士,最喜欢别人叫他“领主”,而不是自己本来的爵位“男爵”。过去十多年里,他无视麒麟王国的法律和赋税义务,在封地上自号为王。人们甚至传说,绿龙伽拉翁泰怎会无缘无故地从窝里出发攻击葛蓝多摩王国呢?全都是因为泰隆用法术召唤龙怒,才会致此后果。至于他这么做的原因,全是为了报复国王率领精兵突袭他的封地,用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要他重新宣誓效忠王室,偿还拖欠已久的赋税。
“一群秃鹫,”国王轻声说,注视着皇庭里到处游荡的各方士兵。“这些人只是为了等着我死,我不会选择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作为王位的继承者。”
皇庭法师叶佴日特微微一笑,回答道:“皇上,您当然有这么做的权利。”他朝把守阳台的王座守卫比了个不太明显的手势(他们这天站在这里的原因,是为了确定在国王身后没有男爵派来潜伏的奸细,正好能听到他们商议的对话)。
军官收到信号,点点头,派出三个卫兵下了楼,一个举着号角,另外两个整齐地踏着正步,血麒麟国旗飘荡在两人之间。黄金色的布料上,绣着赤红色的“长角马”。过了一会,国旗平铺在国王脚下,卫兵便把号角举到嘴边,吹出一声高亢的音符,宣告皇庭会议现在开始,整个王国的人民,无论地位高贵或卑贱,皆可参加。
这一天,门口聚着一些平民,都是些对国王忠心耿耿的城民,当然也有些不愿错过看热闹机会的好事之徒——不管今天会发生什么样的危险和刺激,他们也是不肯走的。但他们没一个敢穿过男爵们的卫兵,走到大殿上来。国王贝阿林葛对着面前围观的大队人马,那些人总是时时刻刻地盯着腰带上的剑——要是他现在还有力气,他一定要从王座上站起身,走上前去,语带嘲弄地把他们介绍给互相认识。
但现在他不能。他只能坐在王座上,静静地观察围在身边的这五个秃鹫,谁胆子最大。不管今天在皇庭上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战争都必然会发生……但国王愿为葛蓝多摩人谋求福祗,尽上自己最后一份绵薄之力,让无辜者流出的血尽可能减少到最低点——愿诸神赐福。
如果可能的话,“野熊”大概会支持他的决定。不管怎么说,在一群坏人中,他已算是最好的。他信奉法律的威权,也能选择做正确的事……但他这么做的信念,是否只是因为他坚定地相信,作为年纪最长的男爵,最古老贵族家庭的首领,王座注定属于他贝仑达呢?
很难说现在最危险的到底是谁:是泰隆失控的法师团?还是摩森的间谍和毒药?又或者是惑托残忍的剑客?还有,费尔德的黄金,到底能雇到什么样的武士呢?还有劳撒肯领主,和其他贪婪的外国势力,是否也对他心怀不轨呢?
啊,现在开始了。
从紧张等待的武士中,一个年轻的黑须男人朝着贝阿林葛走出来,他穿着惑托男爵家绿银色相间的外衣,也是今天来到皇庭上,少数几个没有全身披挂盔甲的人。
这位使节朝王座鞠了一躬,说道:“吾王在上,葛蓝多摩所有民众皆为吾王病痛深感哀恸。我家主人惑托,亦为吾王之命运悲痛万分。然作为皇室一员,他亦忧患我国之前途与命运,倘若吾王百年后,王座后嗣乏人,麒麟王座难免引发战火。又若不当之人获此王权,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