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霹雳染血
就是他此行的原因,”拓罢雷斯对他说,“是的,我们被神赐予了荣耀,而且我们仍然活着,而没落得和那个鬼魂女巫与精灵一样的下场……对于这里,这就是一桩了不得的成就。”
他们再次面面相觑,贝勒顿抓了抓下巴,清清喉咙,说:“是——是的。我认为我们不妨从火球烧出的那个洞,离开这里,现在。”
“我还不想就这么离开,”赛拉达特回答,用脚踢了踢先前铭文所在的石坑,“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一个真正有法力的神站在一起,而且共同经历了如此重要的事件……我想以后再没这种机会了。我站在这里,觉得——重新又活了一次。”
“啊哈,”贝勒顿嘟哝道:“她也那么说过,可你看看她的下场。”
拓罢雷斯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用力给了赛拉达特一个拥抱,低声说:“我知道你的感觉。可我们最好在天黑之前离开这里,晚上有空就能喝上一大杯。”
“可不是一杯,是许多杯。”贝勒顿附和说。
“但得找个地方,只有我们三个,静静地坐着,好好想想,好好回味,”拓罢雷斯补充说,“我可不想跟一屋子喝醉酒的农夫说,我们跟一位神站在一起!他们会把我们笑个够。”
“我同意。”赛拉达特平静地回答,转过身去。
贝勒顿瞪着他的背,“你要到哪里去?”
老法师走到布满碎石的井底,低头看着地板,“我就站在这里,”他自言自语地说,“而神呢,就站在……那儿。”他的声音虽然很稳定,甚至有些粗哑,但脸颊却突然被泪水打湿了。
“祂保护了我们,”他低声说,“祂撒下拦住无数从天而降的魔法,我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魔法。祂把魔法变成了岩石和空气……为了我们。这样,我们才活了下来。”
“你知道,神就得这么做,”贝勒顿对他说,“总得有人看到祂们所做的事,并活下去告诉其他人。否则,你以为强大的神力还有什么其他用处吗?”
赛拉达特抬起头看着他,怒火在眼里燃烧,从他身边退开:“你竟敢嘲笑圣——”
“不错,”贝勒顿简单地回答,“否则,你以为当个凡人还有什么其他好处?”
赛拉达特瞪着他,嘴巴大张着。过了很久,老术士咽下口水,摇摇头,笑了起来:“我承认,我以前从没打这个角度看待事情,”他有些佩服地说,“你经常嘲笑神明吗?”
“不太多,十天之中最多一两次,”贝勒顿严肃地说,“第三次是在圣神日,要是有人提醒我那是哪一天的话。”
“退后退后,圣嘴,”拓罢雷斯突然说,朝他挥挥手。贝勒顿扬起眉毛无声地问他,但他的老朋友却朝他比划着“嘘”的手势,朝前走了几步,又补充说:“我说,快把你的圣靴子挪开!”
“好吧,”贝勒顿轻松地回答,照做了,“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
拓罢雷斯跪在碎石头上,用力拖着什么东西,从石头下露出一件亮晃晃的衣服。“宝石和腥红色的大衣?”他大声问道:“快看看这是什么?”
他长满皱纹的老手使劲把石头往外扒拉,飞快地拉出一整件衣服,贝勒顿吃了一惊,单膝跪下,跟他一同刨起石头。赛拉达特站在他们身后,焦急地注视二人,生怕一个鬼魂女巫重新从这些布料里跳出来。
贝勒顿看着红色外袍,赞不绝口。外袍的双臀都点缀着镶嵌宝石的龙纹。他迅速地把它扯出来,塞给赛拉达特,又看着地上,嘴里不停叫:“还有呢!还有呢!”
又一件式样大胆的黑色长袍出现了。三人更大声地赞叹起来。接着还有一件亮蓝色的袍子。
拓罢雷斯尤不甘心地继续翻拣石头,确定只有这三件漂亮的外袍。贝勒顿好奇地低声说:“根据我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