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二度称师,再为弟子
喜欢往人身体里钻。每一次两人痛不欲生,蒙面者总会及时使出法术,让两人继续活着。关于这道刑罚,伊尔可以指天作证,那些水爬虫慢慢地在人心脏、肺和胃上打洞的时候,想在费伦大陆上找出另外一种可以一较高下的痛苦,还真是困难。
虽然如此,但伊尔跟他学习了二十年,学会各种复杂奥妙的精灵法术。光就魔法本身,伊尔对此人极为敬重。必须承认这个精灵乃是极为高明的魔法师,他设计的法术毫无破绽,他使出的招法也独具个性。他永远想在对手前面,不给对方任何机会下手,甚至似乎永远不会为任何事情感到惊讶。他对魔法有一种来自本能的理解能力,总能毫不费力地修改结合各种法术,哪怕事出突然,都能临时准备出应急魔法。他的记忆好得出奇,任何琐碎之事,均过目不忘。任何琐碎的东西,他也都一丝不苟地记得放在什么地方。他有如同钢铁一般的自控力,从未显出过疲惫、虚弱和寂寞,也不需要信任任何人。哪怕他有时发脾气,都让人觉得那是事先安排计划好的场景。
此外,即使经过二十年近距离的接触,伊尔仍然无法推测出蒙面者到底是谁。毫无疑问,他肯定是科曼多诸多古老家族中的某个男性精灵。可具体是谁,伊尔无从推测。从蒙面者的某些观点来看,他也许并非出自那最最傲慢的家族之门。蒙面者时常使用分心术,分出一部分心神控制一个傀儡,代替他到别处去处理事务,而另一部分心思则继续教导伊尔明斯特。
一开始,伊尔接触到蒙面者教给他的那些威力强大的法术吓坏了。一方面是由于他不知道此精灵到底是何等样人,另一方面,这些法术是伊尔所见最强大的攻击魔法。但转念一想,既然师父能够随时控制徒弟的身体,他又有什么可害怕担心的呢?伊尔猜测,他和纳瑟尔也许是全科曼多最独特的魔法学徒,他们从未离开过师父的住所,也不具有纯洁的精灵血统,从没有人教过他们如何打造防身术技能。
有时,伊尔独自一人,会想起自己早先在科曼多卷起骚乱的岁月。撒舍和大统领一定以为他已经死了,至少不会再为他的命运前途担心。更多的时候,他还会想起那位精灵小姐赛姆丝妲,她一个人在树林里爬动,不知生死。还有,迷索珊和他的迷锁之梦,现在又如何了呢?要是这位梦想家真的完成了天才的迷锁,科曼多也向其他种族开放,蒙面师父多多少少会向他们透露一点消息吧?不过,他有什么必要跟自己的两个囚徒谈论这些事情呢?
最近,蒙面法师的魔法传授过程陷入停顿状态。他越来越频繁地离开自己的城堡,还用魔法锁住大门,在水晶球里察看别处的情况。过去的这个冬天,两个徒弟常常无人看管,师父只在大墙上留下几行枯燥的命令,字母全由火光组成:挖隧道,练习清洁术,保持城堡整洁卫生。他们完全自行觅食,也独自进行修炼。
当然,蒙面法师并没放松对他们的监视。稍有违抗命令,比如闯进城堡不可进入的房间,或是行为太过亲昵,空中立刻会降下惩戒之法。两个多月前,纳瑟尔偷偷在伊尔肩膀上留了个轻吻,一道无形的鞭子就狠狠抽在她嘴和脸上,留下红红的血痕。不管伊尔怎么帮她阻挡,那鞭子都能极其准确无误地抽中她,直到她尖叫着跌倒在地。第二天一早醒来,她的伤口完全愈合,但嘴唇边上却长出一排尖利的刺荆棘,再也无法亲吻了。一直过了半个月,刺荆棘才完全消失。
这些天来,每当蒙面法师回到住所,总让他们用魔法帮助他完成一些任务。一来是试验他设计的奇异魔法,吸吮耗费他们的精力;二来帮他织就一张魔法网。
这后一桩任务,就是他们现在忙活的事情。这魔法网复杂得令人难以置信,所有的网眼都发光,洞孔全是闪光的力线,人可以毫无困难地在上面行走,不管他是头朝下也好,坡度再大也好,这道网都平坦得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