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破之威
,重复了一遍:“就像鸽子不能控制天空。”
他逼近川。
就在这时,小破身后一扇门忽然打开,有个声音,睡意十足地问:“你们在做什么?”
这六个字的效果,就像将一台强力吸尘器放到两年没清扫过的地板上。
小破酝酿着,成长着,积蓄着身体里的力量,那股暴虐无比跃跃欲出的力量,却在这刹那间如蒙大赦,找到了一个绝佳出口,顿都没顿一下,刷的一声全跑了。
小破愕然顿足,发了一个大愣,看清楚出门来的正是阿落。之前他暴怒出门,喝令阿落不要跟随,阿落便真的一直呆在房间里。直到现在,给了小破一个大意外。
只要眨一眨眼,他的愤怒和憎恨所带来的强烈冲击力,便统统百川归海,投向阿落。
这就是夜舞天对达旦的制衡——永远不让你暴怒,永远要吸收你黑暗的力量。
可是对于邪族达旦来说,愤怒才是力量的真正源泉。
如果说小破从前对此没有太多认识的话,这瞬间他突然明白,就算自己是一辆超级无敌法拉利,也永远抗不过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制动的刹车。
他气得连看都没看川一眼,掉头就走。
阿落莫名其妙地站在那里,他睡意还浓,转头看看川,摇摇头,面无表情回房间去了。
走廊上千钧一发的紧张局面,猛然烟消云散。川笑嘻嘻地站在那里,就算刚刚在吉凶未卜间打了一个转,他都没工夫生气。他现在完全无法抑制自己的激动之情——瞬息之间,他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可以将整个非人世界翻个底朝天就像煎鸡蛋一样容易的大秘密。
那就是——夜舞天居然可以控制达旦!小破气冲冲蹿出酒店的时候,达旦的那个部分,又已被阿落灭得差不多了,此刻他只剩两个念头,都相当正常,第一是,今天没有揍到那个小白脸,真是不爽之极;第二是,一天到晚还没怎么吃饭,现在是不是该去找点儿吃的?然后他就闻到一阵熟悉的气味。
好像是栗子烧鸡,又好像是生烤排骨,调料抹得正匀净,七分熟时候的香。
这样勾魂夺魄的香,只存在于记忆中。
小破读过书,他知道什么是饥饿综合征——在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五官所感,统统是生平最嗜的美食。这就像是大脑扮演了一把曹操,为了激励诸位内脏不至于立刻罢工,硬是编造出一个青梅近在咫尺的美好假象。
但是不对,这香味太具体了,具体到几乎可以把他砸得直接晕过去。
这是真的。
独此一家,别无分号的辟尘出品栗子烧鸡,正在街对面,对他发出亲切的召唤。蹲在那里正表演“手锅”特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家中二老。
“爹,辟尘!”小破一个筋斗就翻了过去,乐得只见牙不见眼。再看了一眼,好不奇怪地又叫了一声:“大叔,你也在?”
安当然不好意思跟小破说自己是跟着跑路出来的,还顺便在南美家门外打了一个劫,抢了点儿盘缠。嗯嗯啊啊两声混过见面礼,接下来就问:“阿落呢?”
不提阿落还好,一提小破就发昏,往酒店里一指打发了安,拈条鸡腿就跟猪哥投诉起来:“爹,你那个去心手术做得太麻烦了,现在阿落跟在我身边,我连架都没法打!”
不能打架,是人生很大的损失,尤其对于男孩子来说,在没有大规模战争爆发以前,简直无以建设自己的男性气质。
猪哥当然要表示关心:“怎么呢?”
小破头一摆:“不知道,我跟人家打到一半,力气用得正爽,他一出来,我一口气就松了。”
最后下一个结论:“不能愤怒的人生太没意思了。”
猪哥和辟尘对望一眼,神色间的忧虑一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