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丁通的挣扎
道的,带着各种令人肃然起敬的头衔和后缀。
入门处是雅致整洁的接待台,旁边是候诊室,摆设舒适大方,那沙发看起来就想叫人摔一屁股,茶几上放着最新的八卦杂志和严肃报纸,足够迎合各种口味。
无论从哪个细节看,这都是一个完备专业的私人诊所,而且是非常高档的那一种。
最绝的是接待台后,早上咪咪带回来的那个金发笨女郎正在整理东西准备下班,看样子还蛮辛苦的,多半是工作了一整天。
她微笑地看了看我,准确无误地叫出了我的名字:“丁通先生,您的合伙人都在医生办公室等您。”
“明天见!”临出门她还这么跟我招呼,跟真的一样!
而后她就施施然走了,半点都不担心自己这份工作可能压根就拿不到薪水。
我半信半疑地走进去,好家伙,这是怎么搞的?就一天的工夫,什么都齐全了,医生办公室、候诊室、治疗室、隔间都弄得漂漂亮亮的,哪儿来的鲁班牌装修队?
我溜达了一圈,回头推开医生办公室的门,摩根坐在靠墙的沙发上,咪咪靠在落地窗旁边,两个人都沉默不语,各自盯着某个点发呆。
我没惊动他们,蹭过去看了看屋子内的装饰,印象深刻啊!咪咪跟美国各种政要、好莱坞明星、欧洲王室成员的合照,摩根的各种科研成果奖、各种学位证书都框起来了,很巧妙地放在各种小地方,叫人不觉得那是炫耀,但又不可能不注意,一旦注意到就会脸都吓青,顿时肃然起敬。
我满怀钦佩:“怎么合成的?技术真好啊!”
咪咪随便瞥了一眼:“都是真的。”
他指指某照片中搂着自己正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某位名媛——传说她喜欢买不同颜色的宾利车配衣服:“各个地方都换得差不多了,再换估计就要全部散架了。”又指指另一位曾经在It世界跺一脚四方云动但现在已经挂掉了的大佬,“死活不相信我的判断,等其他人确诊已经可以死了。”
他的语气跟谈论街上有一条流浪狗爱吃肉骨头差不多:“芝加哥算比较传统的,还认这个,以前我在纽约,大家就只认钱。”
摩根这时候打断了我们:“小丁,干活。”
我以为还有什么要搬搬抬抬,挽起袖子:“干什么活?”
他手一扬,丢过来两个小纸团,我接过一看,立刻就明白了。
纸团里是那两个人的名字。
史蒂夫·辛格。
薇薇安·绍恩。
后脑勺儿很没有出息地一麻,那个小姑娘脆生生的可爱声音穿过时间和空间,在我脑海中回荡。
“爹地!!快点,我要迟到了,我要迟到了!”
我软弱地垂下手,喃喃地说:“三个星期,不是还长吗?还长呢……”
摩根冷静的眼睛一直看进了我的内心深处,看穿了我的挣扎。
“奇武会的风格你可能还不清楚,但想象一下,十号酒馆的老板乘以十,就差不多了。”
我牙齿都酸了,十倍于十号酒馆老板的德行,那是要逆天啊!
“你选一个,另一个就没事了,你两个都不选,就两个都得死。”
“总得搏一搏吧。”
他说得很随便,很没心没肺,但逻辑无懈可击。
我吞了吞口水,展开那两个纸团,盯着看,就像在看花爷的项链和宝格丽的金笔,在看拉菲和善本书,在看价值连城的元青花罐。
我希望有一个人的名字上会浮起一层血色,那些受害的无辜老人将冤魂附于其上,向我传达昭然若揭的暗示。
室内寂静无声。
但两个名字还是呆呆地在纸条上刻着,毫不生性。
它们只是圆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