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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开心的样子。她倚在门边,对我们嘟起红唇一笑:“就不用握手及互报姓名了吧,反正你们都快死了。”

    我问约伯:“现在用你的美男计来不来得及?”

    他很镇定地说:“来得及,但你变性为美女去搞定另外两边的时间肯定不够。”

    这话我同意,于是结论是只能束手待毙。最后关头我唯一祈祷咪咪不要突然闯回来,因为接待了一个不务正业的老同学就被牵扯进寻仇事件而一道被砍死,这种只能上社会新闻半夜版的狗血事件不应该被两个医学天才同时碰到。

    光头黑哥掠阵,拉丁辣妹也掠阵,屠夫众缓步逼近,看来是要报在十号酒馆被一枚冰块吓到落荒而逃的前仇。我真后悔当时没有彻查在场的酒客,要是能找出J杀手兄,如今也不能沦落至此——对了,冤有头债有主,不关我们事啊其实。

    约伯好像比我崇高一点,他叹了一口气,喃喃地说道:“我很后悔为什么不让你先去救那些植物人再来纽约,现在他们可怎么办。”

    屠夫众全然不理我们在说什么,他们走到了离我们足够近的地方,那把薄刃刀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出现在他们的手里。三人围拢,与我们的距离只有咫尺,摆出的纯然是剁包子馅的架势。我转头看了看,拉丁美女的嘴角露出嗜血的甜笑,眼神贪婪,而光头黑哥则浑然无所谓,目光移到窗外。阳光正好,楼太高,尘世的声音传不到,那种宁静像极了一种恍惚,好像下一个眨眼就能从浅梦中苏醒。

    但我和约伯,或许永远也不能苏醒了。

    这一刻其实也没什么遗憾。

    学医的人,经手了太多生老病死,人身如猪肉,要吃时一样吃,热血、梦想、爱情、回忆、怀念、珍惜、牵挂、相思,都是转瞬即逝的露珠,没什么值得回味。

    我只是想,他妈的我到底能治好大卫不了?

    刀光雪亮,快如奔马,我微微一抬头,眼前一花,那种濒死的恐怖伴随着眩晕,使我半身僵硬。

    但我并没有死,这一刻还没有。

    那把刀落在我的右肩上,离颈动脉很近,肩胛骨将刀锋牢牢夹住,霎时间还没有血流出,我痛得灵魂出窍,约伯在一边同样鬼哭狼嚎——这三个王八蛋显然没准备给我们一个痛快。

    “喂,虐囚这种事不厚道啊,迟早要遭报应的。”

    拉丁美女甜甜地接口:“报应?真的有人相信这个吗?我真的期待了很多年那些被杀掉的人回来找我呢,可是一直都很失望啊。”

    她一扭一扭地走过来,纤细而有力的手指在薄刃刀上轻轻一弹,那把刀应声跳出我的身体,接下来她用指甲往我的伤口上一戳,剧痛摧枯拉朽,占据了我每一根神经和每一个毛孔,盘旋不去,越陷越深。

    我向你保证,我这辈子都没号得这么惨过。我终于理解了那些麻醉打了一半就被咪咪按住动阑尾手术的病人是什么感受了。

    她显然玩得挺高兴,但屠夫众则不满她的突然插播,在六只小眼睛的严厉逼视下,拉丁美女悻悻退开,临走还不忘顺手炮制了约伯一把。这位小白脸比我有骨气,居然没哼出来,只是默默流下了两行清泪。

    我们两个的脑子里都闪过大量无聊时看过的日本恐怖漫画的画面。“怎么办?”约伯用眼神和动作问我,“咬舌自杀行得通吗?”

    我权威地摇头:“门儿都没有,不如被他们打死呢。”

    刀光再现。我和约伯说时迟那时快,即刻被废了另一边的肩膀。从专业角度来说我知道这其实都只算是中度外伤,并不足以致命,问题是没说事情就可以这么算了啊。

    但事情到这儿就这么算了。

    因为有人在门外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这些废柴,杀人就杀人,非要搞这些有的没的形式主义,废柴就是废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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