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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会如何决定。

    “几个月了?”

    “重要不重要?”瑞尼笑了笑,“我只能说,它若不重要,历史上的很多事就不会发生。”

    脚上的伤好些没有?我现在在玛厄斯上,与繁星为伴。

    “难说。我希望有戏,不过难说。”大胡子回答。

    “任何世界都不可能完全建筑在蛊惑与盲从上。”他平缓地说,“一个世界能运行,必然建筑在欲望之上。”

    瑞尼晚饭后来到台球俱乐部。他习惯于平常每周来两天,周三和周日,这是他难得的与他人交流的机会。

    “为了,”他慢慢地说,“一种丰满的生活。”

    她心里没有主意,头脑一片空白。她看着屏幕发呆了好一会儿,几乎是木然地点开了最后一封新邮件。

    他认为他们是幸福的,或者说,他觉得他必须这么认为。

    瑞尼想了一下,谨慎地说:“首先呢,我们枯燥的工作并不太多,生产大部分已经由机器代劳了,服务业又很少。”瑞尼说着,来到屏幕前,调出一本资料册,查了查,说,“仅有的必不可少的重复劳动大概只占所有工作的……百分之九,大部分是兼职。动机来源多半是预算争夺。一个工作室需要自行安排其中的各种职务,无人车间一般需要有人监控,输出的产品需要有人提供维修,这种情形多半是轮流,也有个别工作由专人负责。一个项目的完成直接影响到下一年的预算大战,一旦出现什么闪失或遭到抱怨,整个项目就可能会拿不到经费。这涉及到整个团队的存亡,谁也不会掉以轻心,不管有没有兴趣也得做。”

    洛盈吃惊极了,她不知道龙格怎么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不知是有证据,还是他的臆测?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其中涉及到的可能的事情将牵扯出一大片她从前想都没想过的事,他们的身份将一下子从留学生变为政治人物,不仅仅她自己,而且就连他们其他人的出走也都成了一种动机不纯的授意。这几乎不像是真的,太像是某种阴谋论的危言耸听。

    当瑞尼回到医院的时候,时间已晚。他来取一些书回住处,本以为所有人都休息了,却没想到一推开门,就看见洛盈坐在他办公室的等候小客厅里,一个人看书。

    他不喜欢追求与被追求的游戏,就像不喜欢工作室每年预算的战争。他发现一切都取决于动力,当人的兴趣已经转移,各种竞争的技巧就成了没有意思的冗余。

    “因为他们有所求。”

    “一岁了。刚会走,但还走不稳,最是麻烦的时候。”

    “可不是。老大都到我腰这么高了呢。娜娜也都识字了。”

    瑞尼已经早过了交流有困难的儿童时代,已学会泰然地与人相处,学会在零零散散的日子来到俱乐部,和其他人们分享闲散与安居的常人话题。他并非一定需要别人陪伴,但只是不想让自己因离群索居而失去真正对人的了解。

    你的问题,我不确定。它或许有标准答案,但在我看来,最简单的答案就是人们没想过。你也许不能想象,很多事情怎么会被当成情感上的天经地义。那些事情如果不是我们到过地球,我们自己也不会怀疑。

    我不赞成革命。不想参加比赛不参加就是了。我也不想参加,但没必要闹什么革命。热血少年全都虚荣,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什么?”

    信来自安卡。

    她想等瑞尼回来,再问一问瑞尼。

    男人们互相见了面,按照一套习惯的方式打招呼,然后在有意无意间传递出亘古不变的新闻话题:听说某某人又升迁了,听说某某人十分器重某某人,听说最近有某某重大变革,是个闻达自我的好机会。

    “为了拿到大项目,在人群中获得一个受瞩目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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