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李代桃僵
按童国虎的说法,卯术并非像沧州那个杨庆胜说的那样,是专门“养煞”的邪术,相反的,从卯阵最初的功能来看,发明者的初衷似乎确实是想造福苍生从原理上分析,原始卯术的确也没什么太大的危害,之所以到了后世以讹传讹都传成“养煞”的邪门法术了,完全是因为一些别有用心的混蛋后人在其中任意地添油加醋,将好的发明移作他用,正所谓“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发明者的愿望就算再美好,也架不住那些不孝子孙们毫无底线地胡作非为,就好比诺贝尔冒着生命危险发明炸药,人家的初衷没准只是为了采矿方便,结果被后人们拿走做炸弹打仗用了。
到了后世,随着医学和道术的发展,最终证明人生老病死倒霉点背,实际上与什么怨孽恶灵根本没个鸟关系,照这么说,卯术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这种事实绝对是卯术的传人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所以才会滋生一些往卯术里添油加醋的败类,这其中,最有名的是张角,其次就要数洪秀全了。
“之所以洪秀全穷奢极欲卸磨杀驴,他那些手下却仍然对他忠心耿耿不敢有丝毫违抗,就是因为卯术已经被他变成了威胁手下人的一种手段,包括杜文秀在内,每个高级将领的身上,都会被洪秀全施卯!之所以洪秀全临死前,敢把最后的家底转移到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杜文秀那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童国虎愤愤道,“刚刚收养我的时候,连爷爷都不知道我身上究竟是什么东西,各种办法试尽,但身上的东西去了又来,来了又去,始终没法根除。直到我在我家原来房子的天花板里,发现了一封父亲在他十八岁那年便已经写好的遗书,上面说我家竟然是杜文秀的直系后代,所有一切才有了答案。”
“童大哥,你刚才好像说,你怀疑你的亲人,都被你身上的怨孽害死了?”听到这儿,张毅城似乎有点儿疑惑,“如果洪秀全往每个将领的身上,都安插一个这么厉害的东西,那大清朝还打个屁呀,等着他们自己死不就完了吗?”
“别忘了他们那顶带卯符的帽子!”童国虎道,“当初我在富康园布的那个卯阵,是最原始的卯阵,经过对比我发现,那种卯阵的作用原理,和洪秀全的卯术有很大不同,古卯阵的卯方,作用是吸纳怨孽,把卯方奶了,怨孽也会离去。但洪秀全的卯术正好相反,卯符的作用是降低怨气而不是吸引怨孽;而怨孽不但自己不会走,还会遗传,如果不时常戴着那顶帽子,怨气只会越来越强,我家几代人都没戴过有卯符的帽子,那东西怨气有增无减,己然成煞了,所以才会害人!如果不是爷爷教会我道术,恐怕我也活不到现在!况且就算我死了,这玩意没准还会传下去,所以我必须在我这代把它解决掉!”
“你怕那东西继续遗传下去?”张毅城再一次偷偷端详了一下童国虎的E.t.脸,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心说就凭您这副尊容还担心下一代的事呢?哪个女人真能看上你,那得是神马口味啊?
“当然!”童国虎的眼睛里忽然多了一丝幽怨,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个东西让我不敢向所爱的人表达感情,因为我担心,如果我遭遇不测的话,会辜负她,更担心会连累到我的子孙后代!”
“那你没事戴戴那个帽子不就完了吗……”张毅城指了指太平天国的大盖帽,心说这大哥想得可真够远的,以你丫这副长相,如果不出国做整容手术的话,就算你敢于表达感情,成功率恐怕也不会于吧……
“你当我没试过吗?”童国虎叹了口气,“如果是一百年前戴那个帽子,可能有用,但若现在想解决身上的东西,就必须用另外一顶帽子了……”
“另外一顶?”张毅城一愣,“什么帽子?”
“洪秀全自己的帽子!”童国虎冷冷一哼,张毅城险些把喉结咽到胃里…
咸丰三年(1853年)三月,太平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