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遭遇
迁就他那暴君般反复无常的想法。
然而,劳伦斯在满意于以这样一种方式解决问题之余,不禁承认自己的冒犯只能是让永瑆更加确信,对于是否把自己和泰米艾尔分开这件事上,他不会希望再用什么折中的方法去解决了。对于像哈蒙德这样的人,为了得到某样东西,政府会不惜倾其所有进行交换。对于他自己的部分,劳伦斯认为已经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重要东西了。这是一种很悲观的想法,他放下杯子,把疼痛的腿支在带锁的储物柜上揉着,心情郁闷地静坐了一会儿。甲板上的六个铃同时响起,恍惚中劳伦斯听到笛子的刺耳声音,船员们喧哗着到甲板下的舱中吃早点,一股浓茶的味道从厨房里飘出来。
喝完了杯中剩下的酒,腿感到轻松多了,劳伦斯收回脚,然后起身走到瑞雷的房间,轻轻敲门。他打算问问瑞雷要想保证甲板上的安全需要派多少海军的人手才够,但他惊讶地发现哈蒙德已经在那儿了,为此劳伦斯非常不高兴,而正坐在瑞雷的写字桌前的哈蒙德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内疚和焦虑的神色。
“劳伦斯,”瑞雷给他找了把椅子让他坐下,“我正和哈蒙德先生说呢,关于船上旅客的事。”劳伦斯发现瑞雷看起来也非常疲惫和不安。“他提醒我自从袭击事件发生后,他们现在都在我们的船舱里呢。照这样的情形下去,不可能待七个月。我们必须把他们弄到甲板上,然后让他们消失。我肯定你不会反对的——我认为我们必须让他们到甲板上,我们怎么敢放任他们接近咱们的船员呢。”
不可能有比这更糟糕的建议了,也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时刻。劳伦斯用带着愤怒和几近绝望的复杂眼神看了哈蒙德一眼。这人似乎有种会带来灾难的可怕天赋,至少在劳伦斯眼中看来,他已经可以预感到在未来的长途行程中将会遭受异常残酷的连番的外交诡计。
“有这样的麻烦我很抱歉,”见劳伦斯没有立刻回应,瑞雷接着说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还有剩下什么可以做的,船里肯定不缺房间吗?”这也无可争议。算上甲板上的几个飞行员,船上的房间几乎都满了,让水手腾出空间来给别人住显然不公平,那样只能加剧原本就已经很紧张的矛盾。从现实来看,瑞雷做得非常到位,船长有权自由决定旅客住的地方。但是永瑆的威胁使事情变成了原则性问题。劳伦斯希望能够明白地向瑞雷坦白一切,如果哈蒙德不在的话,他会这么做。然而现在……
“或许,”哈蒙德急忙插嘴道,“劳伦斯上校在意的是他们或许会激怒龙。请恕我建议我们可以为他们腾出一个位置,明确画出一个分界线,互不干扰。可以拴条绳子。或者画条线也可以。”
“如果哈蒙德先生可以耐心地给他们解释边界的意思的话,的确是个好主意。”瑞雷说。
劳伦斯没有解释,也没有公开表示反对,在哈蒙德请他作评价时,他选择不作出任何反应。还不是作出反应的时候。瑞雷似乎有点赞同——至少劳伦斯希望他感觉到了,虽然一瞬间他还不那么确定。但是不论赞同与否,对于这剩下的困难,劳伦斯自己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他不是一个听天由命的人,丝毫不会接受命运的安排,但是他不会去抱怨,而让瑞雷处于更困难的局面中。“你也得明白点,哈蒙德先生,”劳伦斯说,“他们不是会把小型武器带上甲板的人,任何行动都会使他们立刻回到船舱。如果他们不会打扰到我的队员或者泰米艾尔的话,我会容忍他们的。”
“但是先生,他们中有士兵,”哈蒙德辩护道,“我肯定他们会希望不时能操练一下……”
“或许他们会等到了中国再说。”劳伦斯回答。
哈蒙德随他出了船舱,抓着他到自己的房间里。里面两个陆军士兵刚拿来了椅子,罗兰和戴尔忙着把盘子摆到餐布上。其他龙的船长在离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