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恩师
利落的杀戮行动。即使凯德立死了,伤亡人数也太高,参与这次任务的「夜之面具」杀手有一半以上被杀。
鬼魂实在也不确定,留在「龙的遮羞布」对他或波格来说是好是坏,但若在城市警卫队及两名粗暴矮人四处探查的情况下想要溜走,那产生的后果更令他疑惧。他移向房门边,把它打开一条缝,好奇地想看看外面可能发生什么事情。
他小心察看鲁佛是否在附近,心想若这名奸诈的教士做出任何危险举动,他或许得动手杀了他。
不对,这次行动的确枝节横生,但它们不也是乐趣的一部份吗?这对艺术家来说是个新挑战,是一张正在上色的画布上,一处需要特别处理的复杂风景。
鬼魂邪恶地微笑,安慰地想到自己并没有面临任何实际危险——因为他有器虏伏,还有正在城市郊外的范德,他的身躯在那里毫无抗拒之力地等待着被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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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德立回到自己还在「龙的遮羞布」旁边屋顶上的肉身时,松了一口气地发现丹妮卡还意识清醒地站着。这名年轻女子的脸仍因痛苦而扭曲。一枝十字弓箭突出在她身体右侧,悬挂在皮肤跟其上的上衣处,四周围则是一圈逐渐扩散的深红色血渍。
凯德立并没有立刻奔向她。他闭上眼睛,逼那首歌曲重新进入脑海中。音符逐一飘过,直到凯德立想起那特定的一段,书中的某页,是他当时在阳台上,让自己变成松鼠形貌时所听到的部分。
丹妮卡正向他轻声低语,对他的安危比对自己还要关心。凯德立费了一些力气将她的话声排除开来,专注在法术上。他口中吐出无声的祈祷,而当他最后终于睁开眼,发现丹妮卡正努力展开一抹微笑,而他的手跟脚也回复原状了。
「你找到了答案。」这名年轻女子说道。
「以及更多的问题。」凯德立回答道。他将紧紧缠在手指间的飞盘松开,把它收起来,然后来到他的挚爱身边。
「你刚才在说话,」丹妮卡说,「但不是对我。听起来像是对话中的单边,而另一边——」
「是波缇洛普。」凯德立解释道,「我,或者至少是我的意识,回到了图书馆。」他几乎没注意到丹妮卡瞪着他,而更关心她伤势严重的身侧。
这次,当他回想起那首歌曲时,它听起来更加遥远,需要花更多力气去接近它。波缇洛普关于筋疲力竭的警告涌上他心头,但他将自己渐增的恐惧推到一旁;让丹妮卡复原要来得重要得多了。
凯德立不但将注意力集中在十字弓箭所造成的伤口上,也同时在十字弓箭本身;摧毁跟治愈的念头同时存在他心中。咒语是从他紧咬着的牙关中被吐出来的。
丹妮卡闷哼了一声,然后缩了一下。黑色的烟从她的伤口飘出。很快地,一片小黑云就笼罩在她身侧。
凯德立决定,十字弓箭是他的敌人,也是丹妮卡的。他可怜、亲爱的丹妮卡。
当烟雾散去,十字弓箭跟伤口都消失了。
丹妮卡站直身躯,然后耸耸肩,不晓得自己如何答谢凯德立为她所做的。
「你有受伤吗?」她关切地问道。
凯德立摇摇头,拉住她的手臂。「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他说道,声音听起来有点心不在焉,仿佛他比较是在自言自语,而非跟丹妮卡说话。「我们必须去找个隐密的地方,一起坐下来,从眼前曲折的命运中,试着找出该走的路。」他将头歪向一边,注意到「龙的遮羞布」附近巷弄渐增的骚乱,尤其是从四面八方前来的许多马匹所发出的马蹄声。
「城市警卫队来了。」丹妮卡回答道,「他们会需要相关讯息。」
凯德立继续把她往前拉着走。
「我们无处可去。」丹妮卡争论着,他们正朝建筑物的后侧接近,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