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严冬
“来自崔斯特,”卡修斯一边解释,一边把羊皮纸递给瑞吉斯。“由一个最不友好的家伙从路斯坎带来。一个非常重要的法师,至少以他自己的标准来说。”
瑞吉斯接过卷起的手扎,解开捆着它的绳结。
“我相信你会高兴的,”卡修斯提示说。
半身人怀疑地抬头看看他。“你看过了?”
“那个从路斯坎来的叫作瓦尔多森的法师,自称有着高深的智慧,我应该把它交给一个人,他忘记了这个人的名字,“卡修斯淡淡地解释道。”因此,是的,我仔细阅读了它,从内容来看,很明显那是给你或者布鲁诺·战锤的,或者是给你们俩的。”
瑞吉斯点点头,仿佛很满意,尽管实际上他认为卡修斯即使不看信也能够推理出这些。毕竟,崔斯特和凯蒂布莉儿还能给其他什么人传递消息呢?然而半身人没有深究,他太关心崔斯特可能说了些什么。他摊开手扎,双眼快速地扫过词句。
他的连上绽开了笑容。
“也许那野蛮人还活着,”卡修斯指出。
“看来是的,”半身人说。“或者至少,我们在那个女人身上发现的标记,并不代表我们都害怕的事可能会发生。”
卡修斯点点头,但是瑞吉斯不由发现了他面容里掠过的一丝阴云。
“怎么了?”半身人问。
“没什么。”
“不会没什么吧,”瑞吉斯推断说,他考虑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这些话带给卡修斯一点点愁容。“那个女人怎么了?”
“他走了,”卡修斯承认。
“死了?”
“逃跑了,”元老纠正说。“在一个十日之前。坎普议员将她送到塔戈斯的一条渔船上服刑——不是放置其他恶棍的同一条船,因为他知道她是至今为止最危险的。船离港后不久她就从甲板上跳了下去。”
“那她死定了,在都尔登湖里被冻死,”瑞吉斯推断,因为他了解那个湖,知道即使在仲夏也没人能够在冰冷的水里长久地生存,更何况是一年中现在的这个季节。
“船员们也相信是这样,”卡修斯说。“她肯定对自己施了什么法术,因为有人看到她从水中出现,就在离塔戈斯西端不远处。”
“那她一定躺在湖的南岸死去了,”半身人说,“或者处在垂死的昏迷中,沿着岸边漂流。”
瑞吉斯说的时候,卡修斯从头至尾都在摇头。“看来茱尔·派帕是个聪明人,”他说。“她没有在任何地方被发现,城市西面的一家农舍里,有些衣服被偷走了。很可能那家伙早已经在去往冰风谷的路上了,我让她高高兴兴地走了。”
瑞吉斯也循着相同的思路在思考。他不知道茱尔·派帕是否会对他的朋友构成威胁。茱尔认识崔斯特,显然很可能对他抱有敌意。如果她回到过去的狩猎队伍,也许会跟黑暗精灵再次相遇。
瑞吉斯迫使自己平静下来,他回想起崔斯特和凯蒂布莉儿,那是两个他敬畏的朋友。他认为,如果茱尔·派帕遇上了这两人,那将是她的悲哀,然后他不再想这个问题了。
“我必须到布鲁诺那儿去,”他对卡修斯说。瑞吉斯将羊皮纸紧紧攥在手中,冲出元老的房子,疾速穿过布林·山德,希望能够赶上一个商队,他知道他们那天早上正打算出发去矮人矿。
幸运眷顾了他,通过协商,他坐上了一辆满载谷袋的马车。他几乎睡了一路。
那天深夜瑞吉斯终于找到布鲁诺时,他的情绪很糟——自从崔斯特与凯蒂布莉儿离开十镇后,这种情绪对矮人来说很平常。
“你们把脆弱的石头搬上来了!”红胡子的矮人国王对两个年轻矿工怒吼道,他们的脸和胡子被泥土灰尘弄得很脏。布鲁诺从小推车里取出一块石头的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