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驱逐令
逃跑的地道时快乐地吹了声口哨。他看看崔斯特和布鲁诺,他们错愕地瞪着他,然后他把一样东西抛给崔斯特。
卓尔精灵接住它,仔细看了一下,然后他的笑容真正绽开了。
一只地精的耳朵,戴着金耳环。
矮人和黑暗精灵怀疑地看着半身人。
“我听见他说什么了,”瑞吉斯回答他们的注视。“而且我确实了解地精。”他用小小的指头在两人面前的空中打了个响指,他们俩已经惊呆了,然后他开始走向山洞另一端的凯蒂布莉儿。然而走了几步却停下来,转回身把第二只耳朵扔给崔斯特。
“什么东西进入了他体内?”当瑞吉斯走远后,布鲁诺平静地问卓尔精灵。
“冒险精神?”崔斯特更象是发问而不是陈述。
“你也许是对的,”布鲁诺说。他往地上啐了一口。“他会让我们都被杀死的,否则我就是个有胡子的侏儒。”
他们五个在地精洞穴中等待直到剩下的风暴过去,关海法整晚都留在这里。他们在山洞的一侧发现一堆引火物,还有一些腐臭的肉在一块儿,他们不敢煮,布鲁诺在靠近外侧入口处燃起了一堆炽烈的火。当崔斯特,凯蒂布莉儿和瑞吉斯把地精尸体扔到高高的道路下面时,关海法站着放哨。他们吃了东西,在火边蜷伏着。当晚,他们轮流警戒,一次两个人睡觉,尽管他们不认为懦弱的地精会很快回来。
在这群伙伴们东南方许多里路外,另一个疲倦的旅行者没有这么奢侈,可以有同伴在他睡觉时站岗。尽管如此,沃夫加认为在这样的风暴之夜,不会有很多敌人出来活动,他在一个有屋顶遮盖的角落中,靠在后墙上,闭起眼睛,他选择了此处作为庇护所。
他挖出的这个掩体,因此左右两侧是坚实的雪墙,后面是石头墙,还有一堵堆起的雪墙在他面前。他知道即使没有怪物或者野兽可能会找到他,也不得不打很短的盹,因为如果不定时清理掉一些前面的雪,就会冒被活埋的危险,而且如果他不是偶尔扔一些木块到火里,在这样一个难熬的夜里,很可能就会被冻死。
对于充满活力的野蛮人来说,这些只是小麻烦,他自婴儿起就生长在严酷的冰风谷广阔苔原上,刺骨的北风在他耳边鸣叫,他就是这样被抚养长大的。
他也曾在厄图的恶魔巢穴中遭受苛烈而纷乱的折磨,使他变得更加坚强。
风悲鸣着扫过沃夫加用岩石与雪构成的掩体的狭小入口,那是一个长而忧郁的音调,打开了一个门户,通往野蛮人伤痕累累的内心。在这个山洞里,在这场风暴中,在这风唱出的音阶里,沃夫加的思绪穿过时间跨度,回到了过去。
他忆起了童年在麋鹿部落里的如许多事情,在广阔而蛮荒的苔原上奔跑,跟从着祖先们的足印,那些已经保存了数百年的狩猎与典礼。
他忆起了将他带到十镇的那场战斗,一次由他们尚武的民族向村庄里居民发起的侵略性攻击。在那儿,一记打得不是很准的攻击敲在了一个脑壳特别硬的矮人头上,这导致了沃夫加的失败——而这次失败导致了年轻的沃夫加彻底落入布鲁诺·战锤的监护,跟他签订了牢固的契约,布鲁诺是个粗暴、坏脾气的矮人,却有着金子般的心,沃夫加很快就把他当作了父亲。那次战场上的落败将沃夫加带到了崔斯特和凯蒂布莉儿身边,将他置于一条道路上,这条道路通向他少年的末期以及成年的初期。然而正是这同一条道路,使得沃夫加陷入了最可怕的地方,恶魔厄图的巢穴。
外面,风在唱着悲歌,呼唤着他的灵魂,仿佛在要求他立刻从回忆之路上回头,丢弃所有关于厄图地狱之穴的思绪。
风在警告着他,警告着他……
但是沃夫加被自我意识所折磨,就象被厄图的酷刑折磨一样,他不愿回头。这一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