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天舞霓裳 诗梦长安
这个故事曾被我命名为《妖气长安》。
因为,我想书写我梦中的盛唐。
盛唐是我们所有人心中,一场繁花落尽的梦。
她以天山明月为眼睛,以曲江诗酒为风骨,以霓裳羽衣为华裳。
长安,却是她的灵魂。
每一个民族,都曾有一个记忆。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梦想。
我们的记忆,我们的梦想,便是长安。
诗梦长安
长安。
长安在哪里?
只需沿着梦中那盎然的古意,你便会走到长安。
西望瑶池降王母,东来紫气满函关。
长安。
提马灞桥上,吟鞭挥指,便是长安。三秦城阙,五津风烟,长安便在不远。
它曾经是大地上最伟大的都城。
千年前,它沐浴东来的紫气,万国来朝。千年后,在我们梦想的彼岸,矗立永远。
只要翻开一卷卷诗篇,只要重听一曲曲霓裳羽衣,长安历历风华,便全都涌到了眼前,化为繁锦十丈,红尘万里,乱舞眼前。
江头宫殿锁千门的长安,万国衣冠拜冕旒的长安,绣罗衣裳照暮春的长安!
这是我们记忆中的辉煌,这是我们梦中的繁华。
这繁华,凝聚了一千年的过去,赊欠了一千年的未来。
刻骨铭心。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长安。
对于王侯将相,长安是四夷宾服,是九天宫阙。
对于李杜王孟,长安是苍茫明月,是曲江飞花。
对于我,长安是盛唐的灵魂,是梦想的都城。
曾一直在想,盛唐的长安城中,到底生活着、行走着、徜徉着怎样的人?他们身上到底闪耀着怎样的光华?让我们千载之下,如此慨叹。
后来我明白了,所谓盛唐气象,最动人的一处,便是因为它不仅仅存在于帝王将相、李杜王孟身上。
每一个打马边陲的军人,都沐浴着长河落日的光辉,吞吐着辟土开疆的豪气。
每一个行卷长安的书生,都充满了建功立业的渴望,怀揣着致君尧舜的梦想。
每一个游吟曲江的诗人,都沾染了刻骨的风华,吟唱着宛如云霞的诗篇。
他们或早已埋骨塞外,或一生白首青衫,或至死诗名未传。但他们身上,也已打下了盛唐人物的深深烙印。宛如敦煌那斑驳陆离的长卷,哪怕最不起眼的一笔,也铭刻着千年不褪的色彩。
于是,那不再一个人的恢弘盛世。
而是一场上天刻意安排的聚会。
上天不知花费了多少苦心,让这些浓墨重彩的人,会聚到这个伟大的时代,伟大的都城。
那不是一个人的霓裳羽衣。
而是一场繁华的天舞。
每一个人,都是舞者。
每一个人,都风华绝代。
重彩淋漓。
天舞华音
很早就曾说过,舞衣霓裳,诗酒明月,这是我眷恋一生的梦。
但这个梦太过于沉重,我踟蹰多年,都未将之化于文字。
十年前,我构建了我生命中的第一个世界,《 华音 》的世界。那时候,我没有直接书写这个梦,而是将那个世界放在了晚明,仅仅让华音阁中,保留了一种对盛唐的固执追忆。
那是繁华不再的追忆,那是乱世到来前,对盛世的企慕与追缅。一直以为,华音的美,正在于此。但这种美也注定了格格不入,注定了铺天盖地的悲凉。
直到这一刻,我终于直面这个梦境,开启一个新的世界,书写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