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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篇 金合欢
都泛出奇异的柔光。每一点柔光里,居然映出了一张黯惨惨的脸!

    死灵……那每一点光里,都拘禁着一个死灵!

    白螺机伶伶打了个冷颤,倒退一步,然而背后却碰上了什么栅栏——那些凝固的雨丝,居然化成了阻拦她脚步的牢笼……这种阴毒诡异的术法……是?

    那些死灵在缓缓地飘近,无数双手伸了过来,想抓住她——

    白螺脱口惊呼了一声,在那些木无表情逼近的死灵中、赫然看到了紫檀夫人僵冷的脸!

    “嘶——!”

    陡然间,雪亮的光芒如同流星划落。

    半圆形的展开,齐齐截断那些凝固的雨丝,逼得死灵嘶叫着闪避!

    “螺儿退开!”一剑逼退凶灵,黑衣男子左手一把将白螺扯到了身后,“这是镇魂术!苗疆的镇魂邪法……快退开。”

    “湛泸!”有些意外的,白螺看着赶来的人,脱口唤。

    黑衣的湛泸不再说话,双指一点、手中黑色的长剑如同蛟龙一般自动飞入雨夜,茫茫中,陡然听到一声凄厉地惨呼。那是云浣白的声音。

    那一剑辟开雨幕,忽然间,凝固的雨丝就重新开始汹涌落下。

    然而,那却是血红色的雨。

    周围白茫茫的雨气陡然消失,四围显露出来的,果然是庭院中扶疏的花木假山。白螺发现自己真的没有走出那个院子,正站在花间出神。

    “螺儿,你差点吓到我。”剑的光芒一旋,重新跃入湛泸手中,黑衣黑剑的青年叹息,“你被拆了仙骨谪入世间、虽说重新修了百年,法力依然尚浅,居然就碰到了这般厉害的邪鬼——亏得雪儿见你长久不回,催着我来找你……”

    他话音未落,轰隆一声响,黑压压的影子倾斜、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雨中倒下。

    白螺微微一惊,抬头看去——

    原来,方才湛泸那一剑砍中的是那棵金合欢树。

    然而树一倒下来,满树的红白花儿就有如雨般飘落,在半空中纷纷散开,化作了血。

    ——那血红色的雨、便是由此而来。

    而树身上的断口处、宛如人被斩首,殷红色的血不停地流出来。更加可怖的是、树下的土壤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翻腾着,似乎要破土而出……

    “邪鬼们要出来?”湛泸不等土下那些东西挣扎出来,从袖中翻手、手心一面小小的镜子闪烁着光华,照住了金合欢的树根。右手折了一根竹纸,连连破土划了几个符号,绕树一圈。

    “嘶啦啦……”陡然间,风雨里传来一声奇异的嘶喊。

    合欢树腾起了一股白烟,烟中依稀有人形逸出,却在镜光中淡淡消失在雨帘。

    “啊,他死了?”雨还在继续下着,白螺回到了廊上,一眼看见青石上云浣白那身首分离的尸体,那里,断开的腔子中、却居然没有流出一滴血。

    “用合欢木养鬼的术法被破了,他当然只有神形俱灭。”湛泸看了一眼尸体,将手心镜子转过来照住,宛如镪水浇下,尸体居然缓缓融化,“那两个小童侍女大约修行远不如他,被我的剑一劈、连个实形都留不下来了。”

    “其实我看到合欢树的叶子在这个季节就萎黄,就觉得一点不对头……”白螺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那片花叶,“不过,真的是修为弱了,竟然看不出是因为邪气出土上侵。”

    “也怪当今世道不好。南渡以后朝廷昏庸、忠良之气被奸佞所迫,所以才让这等邪鬼竟然能混入人世……”湛泸点头,看着云浣白的尸体最后一根头发也被消融,“如果是盛世明君,正气塞于九州,又如何会有这等事情。”

    白螺将手中花叶扔掉,转头看着廊下依旧痴呆坐着的紫檀夫人——

    方才那般诡异凄厉的场景、居然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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