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青木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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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神秘星主的居所,难道会在雪山之父那里么?
“紫烟,这几天日夜兼程,你也累了吧?”他叹了口气,对着空气中某个不存在的人低语,温柔无限,“我们到前面村子里去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好么?——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进入青木塬了。”
没有人回答他,指间只有明珠流过一缕温柔的光芒。
寒夜的风在猎猎地吹着,一轮冷月映照着路上孤独的旅人,流霜在空气中飞舞,村舍还在遥远的地方,连狗吠的声音都听闻不到,显得荒凉而寂静。
——没有人发现,此刻,皎月的旁边悄然出现了一个奇特的暗影,就如人眼睛里的翳,悄悄地蒙上了明亮的瞳孔。
青水边上的这个村庄名叫长山村,一共不过五六十户人家,以农耕渔猎为生,都是淳朴百姓。如今是寒冬腊月,各自早早的闭门熄灯,村里早无人声。
遥遥地,只听到村头有狗吠了一声,然后后院里的狗也跟着叫。
一个双鬓花白的男人在窗前颤抖着手拿起最后一杯黄酒,仰头喝了,怔怔地抬头看了半空的冷月,眼角那一道刀疤分外的明显。片刻,他拿起了一个残破的埙,趁着酒意开始断断续续地吹奏,然而气息不继,只吹了几句就停了。
一封信摆在他的案头。雪白的信笺上,凌厉的笔锋充满杀意。
那是下午才收到的一封神秘来信,没有落款,当这个从姑射郡首府月照来的信使翻山渡江来到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分外的诧异——自己已经快要有十年不曾和村外的世界有任何联系了,又是谁会在这个时候忽然给自己来信?
“不用了不用了,”当他拿过信,掏出几个铜子想要酬谢信使的时候,对方笑着拒绝了,“寄信的那位爷很大方,足足给了我两个银毫呢!”
“是么?”他拿到信一看,却变了脸色,一把拉住信使,“谁?寄信的是谁?”
情急之下他用力稍大,信使发出了杀猪一样的痛呼,说不出一句话来。左邻右舍都跑出来围观,孩子也从后院喊着父亲过来。他立刻知道自己失控,连忙放松了手臂,好言好语地问:“是哪位给我寄的信?”
“鬼知道!”信使却是愤愤地捂着胳膊,发现上面留下了深深的两个淤青手指印,抽搐着愤然回答,“那个人是晚上把信放在驿站里的!我看在两个银毫的份上给你送了过来,你这家伙却……”
“对不住对不住,”他连忙赔笑脸,拿出一个银毫塞给信使,“麻烦你再仔细想想?”
信使看到了钱,哭脸便收敛了,捏着银毫想了半日,只道:“他是赶着马车路过的,都没下车,根本看不到脸。那个人说话声音很冷很飘,皮肤特别白,别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对了,他的马车上好像有一口棺材!”
“棺材?”他愕然,手不由自主地一抖。
“是啊!”信使拍了一下大腿,“半夜打眼看到,可吓了我一大跳。”
信使走后,他一个下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邻居里有好事的过来闲言打听,被他挡了回去,紧紧将信捏在手里不给人看到丝毫。直到儿子也被他打发出去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将那封信拿出来重新细细看了一遍。
信上只有几个字:风,安否?
没有抬头,没有落款,但是上面的字迹便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证明。一笔一划,锋芒毕露,仿佛一道道长戈利剑,似要刺破纸面直跳出来,令他血流加速无法呼吸。
十年了……被卷入那次残酷的宫廷内乱之后,昔年震动天下的北越组织早已残破零落,再无幸存。蜗居这个穷乡僻壤那么久,就当他几乎以为自己将要平静地老死在这个村庄时,一张轻飘飘的纸,将他的余生从此打破。
他知道那个人是谁——是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