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决战
,再经陆渐精气滋养,并非谷缜本身真气,就好比一个收养来的野孩子,收养不久,野气未泯,桀骜难驯,时时顽皮,但又因为它自在有灵,不似人类那么清醒明白,行事懵懂,时与宿主为敌,虽然如此,它生存世间,却又是全然因为谷缜,谷缜一死,八劲立时消灭,顾而谷缜一旦有难,八劲为求自保,立时不再乱走,一致对外,护主御敌。
“周流六虚功”天下无敌,岂是裴玉关所能抵挡,只因为八劲所成“元婴”成胎不久,灵智未开,尚未与谷缜精神相通,不能发挥全部威力,饶是如此,八劲遇强越强,攻敌不足,自保有余,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谷缜何等聪明,隐约明白这个道理,心知自己处境越是危险,越能激发八劲威能。想到这里,故意冲向刀光烟火,一时间,风劲鼓动,火劲纵横,山泽护体,电劲游离,裴玉关身周烟更浓,火更盛,电劲时来,树根拱起。裴玉关汗透重衣,须发焦枯,加之风劲鼓火,火焰四来,眼前红光一片,只有熊熊大火,全不见谷缜的影子。裴玉关一不留神,被下方树根绊住,摔了一跤,炎风炙气,灼灼涌来,身子顿时燃烧起来。
谷缜早已抓了一块大石头,激发天劲,让自己挂在树梢,故而下方情形一目了然,见状心喜,举起大石,对准裴玉关狠狠掷下。裴玉关慌乱之中,但觉疾风袭来,躲闪不开,后背挨了重重一击,一口鲜血顿时涌到喉间,心知若再恋战,性命不保,当即低头狂奔,向火海之外逃去。谷缜见状,故意将身子晃荡起来,双脚在身后树干上猛地一蹬,忽如陨石穿空,射将出去,砰地撞中一棵火树。那树已被烧得焦枯,谷缜这一撞,不但有风劲晃荡之势,更有山劲护体之威,犹如一块巨石,将那树木拦腰撞断。
火树就在裴玉关身后,倾倒之时,正向他当头砸落,裴玉关觉出风声,疾舞长刀,将那火树劈成两端,树冠抛在半空,复又下落,裴玉关躲闪不及,运功后背,硬生生受了一击,身子便如纸鸢一般,轻飘飘跌出两丈有余,落地时一个懒驴打滚,滚出丈余,勉强脱出火场。
连仲则远远瞧见,慌忙赶上,但见裴玉关浑身焦黑,几乎不成人形,方才站直,便吐出一大口黑血,哑声道:“逃,快逃。”说着两眼上翻,昏死过去。连仲则见他如此刀法,尚落到这步田地,只吓得面如土色,扶着裴玉关疾疾如脱笼之鸟,忙忙似漏网之鱼,一阵风钻入山中林莽,再无踪迹。
谷缜钻出火海,亦觉疲乏如死,四肢百骸散架也似,几处刀枪伤口疼痛难禁。经过这一番激战,体内八劲消耗极大,变细变弱,疲不能兴,但也由此不再跟谷缜捣乱作怪,让他一时间能够行动自如。
扫视斗场,丁淮楚惨遭腰斩,早已死透,张季伦被烧了个半死,尚有神志,看到谷缜钻出火海,魂飞魄散,手脚并用,想要爬走。谷缜喝道:“就这么走了么?”张季伦吓得转过身来,哭丧着脸道:“谷爷饶命,小人鬼迷心窍,听了丁淮楚的鬼话,真是罪该万死。说来说去,都是姓丁的不好,谷爷你也知道,他一张巧嘴,最能哄人,也怪小的糊涂,一念之差,竟然信了他,姓丁的……”谷缜听得好笑,说道:“你是拿准了丁淮楚死无对证,不能跟你理论啦?”张季伦噎了噎,支吾道:“本来就是姓丁的……”
谷缜见他神情,胸中酸楚,寻思来的这五人,均是自己一手提拔,最为信任,不料今日来害自己的也是他们。想到这里,谷缜一阵伤感,挥手道:“罢了,你滚吧,告诉那些想杀谷某的,谷某人头在此,只管来取。”
张季伦不料竟得释放,喜出望外,连道:“不敢。”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踉踉跄跄,向远处去了。
谷缜目睹张季伦背影消失,避开火势,蹒跚趟过一道溪水,来到一座小谷,谷中林秀风清,时值晚夏,风吹衰叶,飒飒飒如响天籁。一条清溪潺潺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