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
娘不动声色,飞快数着,“……五、四、三、二……”
“眼泪!”方非突地跳了起来,“我的眼泪!”
“到底是眼泪,还是我的眼泪?”
“眼泪,就是眼泪!”
“你确定吗?”
“我……”方非一咬牙,“确定!”
红花娘转着黄澄澄的眼珠,扫过三位同事,停顿了一会儿,高声叫道:“我的老……老……老天爷呀,他居然答……对……了!”
“太妙了,太妙了!”鹦鹉们一阵欢腾,他们啪啪地拍着翅膀,发出鼓掌似的响声。
方非两腿发软,揩一楷额头,上面全是冷汗。
“二百三十分!”红花娘用尖到不能再尖的声音大叫,“苍龙方非,你还要继续回答吗?”
方非茫然说:“我……我不知道。”
“要,还是不要,这是单选题!”
方非双手撑地,站了起来。他已经凑满了六百二十分,只差三十分,就有机会进入黄榜。只要、只要再答一题,可是,如果答错了,这二百三十分都要作废!要?还是不要?这可真是一道难题!
“请马上决定!”鹦鹉催促。
方非攥紧拳头,大声说:“好吧,请继续!”
“皇天呀,太刺激了……好小子,勇气可嘉!”鹦鹉们又发出啪啪的鼓掌声。
“好吧公这是你自找的,敢问……”红花娘的声音一变,低沉有力,如歌如吟,恍若天尽头的雷声,“用雷鸣电叱的双眼看去,那团热辣辣的光是从哪儿跳出来的?”
这个问题无头无尾,可是方非听在耳中,却有一种奇怪的冲动,心里又痒又麻,似有一缕发丝在里面撩拨,刹那间,一连串话语冲口而出——
“冰龙的巢穴就是炎龙的归宿,冷者把它冻得发抖,热者再来将它煨热,热者把它烧得通红,冷者又来将它冷却。天之巢啊天之巢,炎龙从那儿来,冰龙回那儿去,它们绕着大地转着圈,一刻儿也不停止!”
方非说到这儿,但觉一阵气短,不由停了下来,呼呼喘气,他伸手摸去,双颊十分滚烫,再一摸额头,也像是一块火炭。
树厅里静悄悄的,三个“闲人”都盯着红花娘,晶亮的眸子无比茫然。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红花娘喃喃自语,“我听不懂他的话,可是我知道,这个答案——”她停了一下,大吼一声,“完全正确!”
“皇天啊,皇天啊!”鹦鹉们一起大吼,翅膀拍得噼啪作响。青云生飞了起来,在方非头顶叫喊:“他听得懂龙语,他是一个龙语者!”
方非听了这话,脑海里灵光迸闪,没错,刚才那一段话正是龙语,难怪又洪亮、又低沉。自己答的自然也是龙语,所以才会那么吃力,浑身虚脱的感觉,就跟那天和长牙交谈一样。
“嗐,小呆瓜!”红花娘说,“你能告诉我,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吗?”
“不是你问我的吗?”方非大为惊奇。
“别忘了,我是一只鹦鹉!”红花娘口气里透着无辜,“鹦鹉学舌,照本宣科,什么话儿我们都能对付两句。可话里的意思,我却不见得明白。这是最古老的龙语,能听懂!就是平常一点儿的龙,也未必都能听懂!”
几句话的工夫,刚才的答案,方非已忘记了小半,只好硬起头皮、半猜半答:“这是一首诗歌。上句在问,从龙的眼里看去,太阳从哪儿升起来的?”
“那还不简单。”黑凤凰聪明过人,抢着回答,“从东方升起来的。”
“那是从你的眼里看!”无尘子冷冷说,“你这只呆鸟,人家问的可是龙。”
黑凤凰耷拉着脑袋,嘴里嘟嘟囔囔。方非点头说:“无尘子说得对,所以下面一句就回答,太阳是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