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斗
说,“进场的时间过了,这扇门过时不开!你们明年再来!”
“什么?”禹笑笑一看罗盘,指针正指子时,急忙亮给那人,“大叔你看,这不是刚到吗?”
“我瞧见了,子时过了一秒,不,现在是三秒。”看门人面无表情,把手一挥,就像驱赶三只苍蝇,“一边去,别打扰我通灵!”
禹笑笑气得浑身发抖,可又不知如何是好。简真也是眼巴巴的一边干急。方非忽地上前一步,手起手落,啪的一下打落镜子。
“咦!”看门人一跳而起,“反了么?想硬闯是不是?”他从袖里抖出笔来。
方非冷冷地说:“你收了人家多少钱?”看门人一愣,像是踩了尾巴的猫,指着方非尖声怪叫:“你说什么?过时不进,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你要进门,干吗不早点儿来?”
方非也抖出星拂,简真、禹笑笑互看一眼,双双取笔在手。看门人目光扫过三人,阴森森地说:“好家伙,你们小小年纪,就急着进天狱吗?”
禹笑笑一咬牙,心里默念符咒;简真也死盯那人,只待动手,就变身冲上去。方非的心坪坪乱跳,只盼这一次“雷枪电斧”不要失手。
“呵!”身后传来苍劲的笑声,“是我眼花了吗?绚素宫改成斗鸡场了吗?”
看门人抬眼看去,脸色一变,不自觉垂下笔尖。三个少年也掉头望去,一个灰衣老者大踏步走了过来,左手提着一个长长的青色囊袋,袋子里勃勃跳动,似乎装了什么活物。
老人个子高瘦,腰背略微佝偻,苍苍的白发势如喷泉涌出,洒落双肩,又向下方奔流,与两簇长长的白眉相混,再和浓密的胡须交汇,好似一道瀑布,潇洒挂在胸前。
须发后面是一张清瘦的脸膛,挺直的鼻梁两侧,是一双静若止水的眼睛。
老人步子沉着,仿佛每走一步,都要深思熟虑。随他走近,一股强烈的感觉涌上心头,方非破天荒地感受到,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苍龙人。
看门人望着苍龙老者,结结巴巴地说:“天、天……”
老人一摆手,笑问:“发生了什么事?”
看门人定了定神,忿忿不平:“他们来迟了,要硬闯宫门!”
“迟了?”老者眨了眨眼,“不会吧,时间还没到呢!”
“早过了!”
“你不信?”老者笑了笑,“看你的罗盘好了!”
看门人掏出罗盘,定眼一看,忽地面如土色。那上面距离子时,还差半分多钟,看门人惊叫:“不对,刚才、刚才明明只差几秒,还有……”他一指禹笑笑,恨恨道,“她的罗盘早过点了!”
禹笑笑拿起罗盘,的确过了半分多钟。老者凑近一瞧,摇头说:“这面罗盘坏掉了!”他抬起目光,盯着看门人,意味深长地说,“按惯例,是依考生的时间,还是依你的时间?”
“这、这个……”看门人好似霜打了的茄子,怏怏转身,咕哝两声,白门徐徐打开,露出了一条长长的门缝。
门里漆黑一团,老者笑着说:“你们三个,进去吧!”
三人对视一眼,快步走进门里。方非满心狐疑,回头张望,透过门缝,灰衣老者站在那儿,也正注目看他。这时间,老头儿眨眼一笑,眸子深处,透露出一丝莫名的狡黯。
“小天哇!”一个老气横秋的声音闷闷响起,“你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方非闻声一呆,正想看那声音出处,不料轰隆一声,大门紧闭,一片白光呼啸而来,少年头晕目眩,瞬间失去了知觉。
这迷乱来去均快,不过片刻,视觉再次恢复,方非迷迷瞪瞪地举目望去,站立的地方一片纯白,无天无地,也无南北东西。
简真、禹笑笑就在前方,两人左顾右盼,也是一脸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