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皓白
抬头一看,齐声惊叫起来。惊叫的原因各不相同——吕品、简真吃惊的是,天上这个东西,两人从没见过;方非吃惊的是,震旦的天空里居然出现了一架小小的电动直升机。
直升机悬在天上,轮桨呼呼狂转,忽然抬起机深射出一枚飞弹。少年向后一仰,险些摔倒,飞弹忽地停了下来,啪得展开,原来不是武器,而是一卷小小的纸条,纸上写了一行天青字迹——
苍龙方非,请来敝处一叙!
天皓白
方非的心子夺得一跳,字条嗤地一声,化为了一溜火焰。
“天道师找你干吗?”简真不胜诧异。
“不知道!”方非一抬头,直升机模型向前飞去。他的心里一半沮丧,一半吃惊,将纸架塞给简真,默默跟了上去。
不知不觉,走到一栋小楼前方,小楼白墙青瓦,木门斑驳,门首挂了一个牌子,写着“皓庐”两字,直升机刷地一声,钻进了门边的一扇小窗。
方非当然不能爬窗进去,他呆了呆,举手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笃笃声响,有人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吱嘎,门开了,方非定眼看去,吓了一跳——门后站了一个青木玩偶,与他身高仿佛,长手长脚,五官俱全,青郁郁的面庞上,嵌了一对水绿色的眼珠,披肩的长发,全都是嫩绿的枝叶。
“您好!”木偶开口说话,声音轻柔动听,活泼的眼珠里流露出一丝质询,“请问您找谁?”
木偶灵气十足,方非心里惊奇:“我、我是苍龙方非,天道师约我来的。”
“苍龙方非!”木偶绿眼放光,忽地大叫一声,“九星之子!”叫着伸出硬邦邦的大手,握住方非的右手一个劲地抖动,“我是树妖碧无心,天哪,九星之子,幸会幸会。”
方非大为狼狈,支吾说:“碧先生好!”
“碧先生!”树妖大声尖叫,“天啦,你叫我碧先生?太荣幸了!”他激动起来,抓住少年的左手,又是一阵抖动。
“我,我……”妖怪的热情,让方非不知所措。
“来吧!”碧无心说,“天道师等着您呢!”
门里一股陈旧气息,门廊的左侧,有一个老大的博物架,靠门的架上,摆放了一个烧瓷的美人,长得白白胖胖,舒展长袖,在那儿咿咿呀呀地边舞边唱,仔细听去,似是什么“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方非听得耳熟,倒忘了这词儿出自哪里,瓷美人儿的旁边,放了一只青铜的古鼎。鼎面上兽纹狰狞威严,方非刚一走近,兽纹眼珠轮转,大嘴开合,发出一阵金铁交鸣:“妖木碧灵,此乃何人?”
“九星之子!”碧无心喜滋滋回答。
“九星共曜,乃是人乎?”兽面纹瞪着方非,目光诧异。
“没错!”碧无心笑着说,“老商鼎,你是不是又该作首歪诗?”
“吾不做大雅久矣!”老商鼎清了清嗓子发出铿锵有力的吟诵声,“喈喈吾子,北斗芒芒,天降命尔身会正御彼四方,雷鼓渊渊,灵帜鹰扬,烈烈如火,则莫我敢遏……”
“喂,老商鼎!”瓷美人给这古诗搅得走腔窜调,不由得两手叉腰,大声娇嗔,“你没见我在跳《霓裳羽衣曲》吗?”
“靡靡微调,怎及我黄钟正始之音。”老商鼎摇头晃脑,“吾乐哀而不伤、乐而不淫、用而不匮、广而不宣、施而不费……”
“去、去!”瓷美人翘起嘴巴,“你这个食古不化的老东西!”
上面一格,有个大肚细颈的青花瓷瓶,瓶肚上立着个青花美人,这时挥舞团扇,娇滴滴叫唤:“贵妃姐姐,这老东西可恶透了,天天号丧,害得我睡不着觉!”
青花瓷的右面是一匹羊脂玉马,应声大叫,撒开四蹄冲过来。那木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