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
就不灵了。”
“燕眉迟迟不回。方非下意识抬起腕表,这一瞧,三根指针纹丝不动。他拧了好几下发条,指针还是不动。自从老宅被乌有吃掉,腕表成了父亲唯一的遗物,方非心里着急,使劲抖动起来。”
“没用的!”凌虚子嗤嗤冷笑,“红尘里的计时器到了震旦,统统都要失效!”
“失效?”方非惊叫起来,“为什么?”
“小子,你听说过‘天上一天,地上三年’吗?”
方非摇头。凌虚子轻哼说:“这句话夸张了点儿,可也暗含了一个真相,那就是——震旦的时间比红尘过得慢。震旦一年,等于红尘四年,也就是说,按红尘历计算,你年纪十五六岁。换成震旦历,你还没满四岁。”
老元婴呵呵怪笑,方非却不胜沮丧,他低头摆弄腕表机械在这里失了效,那只表似乎已经死了。
燕眉还没回来,方非无所事事,戴上眼镜一瞧,车外红日高照、云涛连绵,气象十分寥廓,可也十分无聊。正想摘下眼镜,天色微微一暗,他下意识抬头,上面的天空忽似墨染,转眼变成了茫茫的黑夜。
黑暗飞速蔓延,白昼隐没消失。方非瞠目结舌,眼望夜空深处,升起了一轮惨绿色的满月。
绿月又大又圆,模样十分古怪——中心似乎墨绿,从内向外依次变淡,以墨绿色为中心,辐射出了许多细黑的条纹,好比月球上的溪流,分明还在脉脉地流淌。
方非望着月亮,只觉阴气森森,还没回过神来,绿月亮一闪,忽又消失了。
他轻呼一声,使劲揉了揉眼,再一遍,绿月亮重新出现,骨碌转动两下,光芒更加明亮。
方非的心被挤了一下,一个可怕的念头闯进脑海,他哆嗦一下,忍不住大声叫喊:“眼睛,那是眼睛!”
道者们忙着联络家人,听见叫喊,不胜厌烦,干崭吊起眉毛,怒冲冲呵斥:“什么眼睛?臭小子,我看你才没长眼睛……”
“他是个不长眼的混球!”老元婴在一边大声附和。
“噫!”一声长叫传来,洪亮绝伦,车身为之颤抖。凌虚子一愣,干崭腾地站了起来,通灵镜咣当一声,狠狠打翻在地。
“鹏,天哪,是鹏!”白虎人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道者们纷纷跳起,脸上透出深深地恐惧。
“不要慌……”雪衣女还没叫完,就听见咔嚓连声,四根巨大的尖锥钻进车里。一个道者躲闪不及,巨锥穿胸而过,顿时血流如注。
瞬间,车厢四分五裂,狂风从裂缝中灌了进来,方非还来不及惊叫,脚底一空,忽地笔直下坠。
尖叫声此起彼伏,凌虚子的声音夹在其中,格外尖利刺耳。
一眨眼,方非落到了飞车的下方。巨锥正在收拢,飞车一个劲儿地想里收缩。茶几坐椅挤成了一团,杂物中间,突然挣出半截身子——干崭面孔扭曲,双手乱抓,一团银白的圆光,在他眼前疯狂地旋转。白虎人瞪着圆光,神色古怪,眼里两行鲜血涌出眼眶,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狂风吹走了眼镜,干崭的影子捉奸模糊,一只巨大的鸟爪清晰起来。鸟爪乌黑发亮,牢牢攥住飞车。冲霄车历经三劫,毫发无伤,这时支离破碎、败羽横飞,躺在鸟爪中间,只剩下垂死挣扎的份儿。
高空中,光芒四处流窜。大难临头,道者们各显神通,赶着逃生!
“燕眉……”叫声刚刚出口,就被狂风吹走,四周白云翻滚,他已坠入了云层。这时天空一亮,迸入万道火光,火光分外耀眼,勾勒出一个庞然的黑影。
那是一只巨鸟!通身漆黑,眸子惨绿,双翅舒展开来,不知其长几许,红日的光芒尽数被他遮挡,万里晴空就在它的背脊上方!
“这就是鹏吗?”方非望着巨鸟,心头的惊奇盖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