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遇
方非痛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身上酸痛交加,好似挨过了一顿毒打。歇了好一会儿,他起身察看阿含,小山都昏迷不醒,手里紧握银剑,伤口已经止血,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咄!”阿含纵身跳起,举起银剑,冲着虚空乱刺。
“是我,是我……”方非闪到一边,不胜狼狈。
阿含听到叫声,才发觉脱离了险境,他摇晃两下,看了看银剑,又瞪了瞪神剑榈,神色时而迷惑、时而惊奇。
发了一阵呆,小山都大叫:“我怎么出来的?”方非微微苦笑,阿含碧眼放光,在他脸上转了两下,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什么,你救了我?不可能!你怎么做到的?”
方非扬起空桑石:“我做不到,它做得到行吗?”
“你用了空桑石?”阿含一愣,回望神剑榈,心中又不甘,又气恼,握紧拳头,冲那巨树狠狠挥舞,发誓下次再来,必要摘剑成功,好好羞辱一下这棵臭树。
忽听方非咦了一声,吃惊说道:“阿含,你看这个!”他回头一看,方非正盯着一面石壁发愣,壁上嵌了一长长的匣子,暗红有光,不像天然生成。
阿含想要拔出匣子,不料手指触及匣面,好似挨了一下电击,不禁通身麻痹,一个筋斗向后翻去。
“喝!”小山都双脚落地,尖声怪叫,“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神剑榈上飞出来的!”方非伸手摸去,阿含还来不及阻止,他已经抓住了匣子。奇怪的是,少年安然无恙,他握着匣子的末端,从岩石中把匣子抽了出来。
阿含只觉不服,劈手想要抢夺。谁知匣子上又来一道闪电,小山都飞了出去,狠狠撞上石头,忍不住呻吟起来。
“你要看吗?”方非好心好意递过匣子。山都吓得连连后缩:“别来,什么破盒子,我才不看!”嘴里斩钉截铁,心里却很纳闷,为什么方非拿着没事,自己连碰也碰不了。
匣子分量很轻,贴了一道金色的封皮,封皮上写满青字,古老得不可辨认。方非信手一摸,封皮化为了一缕轻烟。他吃了一惊,又听吱嘎连声,匣子自行弹开,里黄缎铺底,托了一管毛笔。
毛笔很长,笔管乌黑幽沉,银色亮斑夹杂其间,好似深夜里的一片寒星,笔锋雪白出尘,不染一丝杂色,尽管不曽触摸,方非也能感到一丝丝凉意。
笔管下压了一张泛黄的字条,抽出来一看,也是奇文古篆。方非正想丢开,纸上的篆字活转过来,笔画好似蚯蚓扭曲,变成了一行正方小楷——
“不以力取,不以武胜,拂星乱月,七寸六分;沉木为管,金犼为锋,舍生去死,万符归宗。”
刚一看完,字条呼地燃烧起来,方非愤忙张口去吹,气息喷在纸上,整张字条化为了飞灰。
他愣了一下,拈起毛笔,笔锋光芒四射,驱散了谷底的迷雾。
阿含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方非掉头看去,小山都蜷在一边,哭得十分伤心。方非不解地问:“阿含,你哭什么?为了摘剑的事吗?”
“不是。”阿含一抹眼泪,抽抽答答地说,“这支笔的笔锋,是初代金金犼的白发做成的。”
方非心头一沉:“有人谋害了初代金吼……”想着心生厌恶,举起毛笔,想要扔掉。
“别!”阿含忙叫,“那是神眼阿珑的头发!”
“神眼阿珑?”方非手上一缓。
小山都双手合十,脸上流露出一丝仰慕:“神眼阿珑是山都的英雄,他追随支离邪,打败了恐怖的大蛇,降服了无数的妖怪。他的事迹,道者至今传唱,他的雕像,永远站在浮羽山的山巅。”
“这支笔……”方非扬起毛笔,笔管上银星闪烁,竟在悄悄地流转。
“它叫星拂!笔管是星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