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遇
,吓死我了……”停顿一下,忽又怒气冲冲,“你们两个小混蛋,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看看人家!”
方非忍不住回头偷看,怪物八脚蜷缩,趴在地上,远远看去,就块黑黢黢的巨石。啪,“巨石”从中裂开,钻出来两个男生。
事出突然,方非吓得向后一缩,又见来人一大一小,大的十七八岁,粗手大脚,高高胖胖,眼睛又弯又小,挂在红通通的胖脸上,像是一对斜放的逗号。
小的只有七八岁,模样乖巧,精灵慧黠,他整个儿飘浮在空中,脚下踩了一把昏黄短小的飞剑。
方非忽然明白过来,此怪物不是彼怪物,不是古怪生物,而是奇形怪状的代步工具。
“你们好!”方非起身问候。小男孩冲他溜溜转眼,大个儿面涨通红,支吾两声,忽地转过身去,冲着门里一声大吼:“爸、妈!你们快来呀!”
“没出息的家伙!”窄门大开,走出来一对中年男女。男的眉眼带笑,蓝袍子穿得松松垮垮,也邋遢,也潇洒,腰缠蓝色丝带,别了一支乌黑的洞箫;女的胖胖墩墩,五官圆润,系了一条脏乎乎的围裙,看模样,似乎刚从灶台上下来。
两人走上来,中年男子仔细打量方非,笑着伸出手:“我是玄武简怀鲁!”又指身边的中年妇女,“我妻子,玄武申田田!”又指两个男孩,“我儿子,大的玄武简真、小的玄武简容!”
“我是……那个方非!”方非也想加个前缀,可是“裸虫”两字,实在说不出口。
两手相握,简怀鲁上下打量少年,笑嘻嘻地说:“如果我没看错,你是度者吧?”方非一怔,想想返真港听过的话,于是点了点头。
“唔!”简怀鲁盯着他目不转睛,“你的点化人呢?”
“她……”方非低声说,“我跟她失散了……”说到这儿,双眼又热又湿,一刹那,眼泪也快落了下来。
“咦!”简怀鲁面露惊讶,正想细问,申田田忽说:“站着说话不累吗?天快黑了,进车说吧!”
“对!对!”简怀鲁一拍后脑,“进车说,进车说!”一面说,一面拉着方非走向怪车。
跨入那道窄门,方非眼前一亮,大怪物的肚子里,居然藏了一座房屋!居中是一个圆形的客厅,围绕圆厅,摆放了若干扇形的房间。
屋子里堆满了杂物,发出呛鼻的气味;家具斑驳陈旧,活是一群褪了毛的老狗;地越皱皱巴巴,就像饱经沧桑的人脸;唯一光彩的是四面落地圆镜,光明闪亮,各存一方。方非对着镜子,吃惊地发现,头发又浓又长,已经垂过了他的双肩。
屋里的光线来自屋顶,那里有八块梯形,围绕着一个正圆。
“那是华盖车的盖子!”简怀鲁见他好奇,笑笑说道,“八卦图控制八条长腿,太极图吸纳天地的灵气。呵,没有这个盖子,华盖车一步也走不动!”
“车子也用腿走路?”方非只觉迷惑。
“不用腿用什么?”简怀鲁反问一句。
“用轮子呀!车子不都用轮子吗?”
“轮子!”申田田大声叫嚷,“天呐,轮子!”
“轮子?”简怀鲁陷入一张软椅,十指交错,面带讥讽,“这条路用得上轮子吗?”
“可是……”方非话没说完,简怀鲁打断他说:“你是度者,来自红尘。照我看,红尘就是一个大轮子!你们用齿轮制造机器,用机器开山铺路,好让有轮子的车辆通过;车辆排出的浓烟,闹得满世界乌烟瘴气,热气熬干了天空,毒烟化为了死雨,海里生灵灭绝,山峦成了不毛之地。瞧着吧,好比白虎的宝轮毁灭了烘炉,总有一天,红尘也会毁在轮子上面……”
“震旦的轮子也好不到哪儿去!”申田田在一边补充。
“震旦也有轮子?”方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