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花郎
“找燕眉!”
“点化人吗?你知道她在哪儿?”
方非掏出车票,简怀鲁接过一瞧:“目的地——凤城?”
“她也许去了凤城!”
简怀鲁与申田田对望一眼,男道者说:“凤城距此二十万里,乘最快的飞剑,也要飞行两天。”
“什么?”方非失声惊叫,“二十万里?”
“你最好上玉京搭乘冲霄车。我们正巧进京,可以载你一程。冲霄车的花费不低,我来算算!简怀鲁扳起手指,从返真港到凤城二十点金,从玉京走打个对折,十点金就够了……”
屋中起了一片低呼,方非望着众人一脸疑惑:“很多钱吗?”
简怀鲁摸出一根淡金色的管子,拔出塞子,倒出来一团紫色液体,落入道者掌心,摊成薄薄的一片。方非还没看清,液体蠕动起来,化为了一颗紫色的明珠,可一转眼,珠子又瘪塌下去。
“这是紫液金!”简怀鲁说,“它不是液体,也不是固体,能够随心所欲地变化形态。它比流水软,比钻石硬,不管多冷多热,他都不会改变特性。这儿只是一点,十八点为一管。这个东西只有符法可以分开,一点可分百粒。这管金还没装满,只有十三点金,为了这十三点金,我们攒了整整两年!”
十三点攒了两年?方非心头一乱!他孑然一身,上哪儿去筹十点金呢?
“如果点化人不在凤城,你又怎么办?”简怀鲁盯着方非,少年无言以对。
男道者沉吟一下:“冲霄车失事,不是一件小时……管家婆,通灵镜呢?”
“不是早卖了吗?”申田田扬眉瞪眼,“你的虫露酒打哪儿来的?”
“有了通灵镜,就能打听消息!”简怀鲁一拍脑袋,“不过没关系,不远就是留云村,我们去借一面镜子!”
不久华盖车出发。申田田坐在客厅中央,一手持着罗盘,一手挥舞符笔,四面圆镜大放光明,清晰照出车外的情景。女道者一扬笔,华盖车东倒西歪地站了起来,挥动八条长腿,飞快向前走去。
一路上事故频出。简容跑来跑去,打碎了好几样东西;简怀鲁趁着妻子开车,鬼鬼祟祟地大偷酒喝;简真死眉耷眼,捧了一本厚书,老半天也没翻过一页。
申田田一会儿教训儿子,一会儿又呵斥丈夫,稍不留神,华盖车接连撞断了两棵大树。车身跳起老高,方非一个筋斗栽下椅子,头上装了一个老大的肿包。
好走歹走,走了半天,华盖车停顿下来。申田田收笔一看,简怀鲁躺在灶边,口流涎水,酣醉不醒。申田田上前一脚,踢得丈夫嗷嗷直叫:“你做什么你?”
“死酒鬼!”申田田直喷粗气,“留云村到了!”
“这么快?”简怀鲁爬起身来,使劲揉捏痛楚。
“哼,再睡一觉,也该到玉京了!”
“嗐,什么话?”简怀鲁抖擞精神,“我要进村干活,你们是恶跟我去?”
“我,我!”简容小手乱挥。
简怀鲁一笑,冲方非招收:“要瞧通灵镜吗?你也来吧!”
方非求之不得,刚才吃足了苦头,正好出去放风,一行人刚要下车,申田田忽地招呼:“简真,你上哪儿去?”
大个儿躲在方非身后,本想浑水摸鱼,忙说:“妈,我去看一眼,就一眼!”
“半眼也不行!”申田田沉下脸来,“老实点儿,你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完!”
“妈!”简真一声哀号,样子痛苦不堪,可是任他呼天抢地,母亲就是不为所动。
简怀鲁笑着在前引路,方非走了几步,回头一看,简真矮了半截,不住抬手抹泪,那样子十分可怜。
山重水复,忽见一座村落,村中的房舍都很古老,其中一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