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外洁其色心匪仁
边如何?」
「差不多,只跑了两个,你快过来吧。」诸葛一辉的声音很轻松。
欧子龙收起手机,故意又停留了片刻,才走入退笔冢的范围之内。他倒不必刻意化妆,已经足够狼狈了。
十九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诸葛一辉把捡起来的枯笔归拢到一堆,然后迎上去关切地问道:「刚才韦家的那个白眉毛忽然折返回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确实是个强敌,勉强打个平手。」欧子龙回答,心想这么说其实也不能算说谎,为了避免诸葛一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他立刻截口问道:「你们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诸葛一辉就把整个退笔冢、辩才、天台白云笔、韦势然的事一一讲给他听,欧子龙听得满面阴云。
「就是说,那个白眉毛跟着韦势然,带着天台白云笔走了?」
「没错。」
「可惜……」欧子龙咬了咬腮肉,做了一个下劈的手势,「凌云也有个云,白云也有个云,我倒想会会这管城侯的厉害。」
「早晚有机会的。」诸葛一辉拍拍他肩膀,「我们总算有所收获,把青莲笔弄到手了。还有管画眉笔做添头。」
欧子龙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罗中夏和颜政,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笑道:「我就知道惹恼了十九的人没好下场。」
「这两个家伙都没什么经验,空有好笔,牛嚼牡丹。刚才韦势然离开以后,他们还以为平安无事了呢,结果十九一发威,没费多大力气就解决了。」诸葛一辉乐呵呵地说,「他们倒有义气,拼命掩护那个傻小子和瞎姑娘逃了,把自己折在这里。」
十九弯下腰,从罗中夏身上摸出一个黑色的小塑料本,扔给欧子龙:「你看看这个,这是罗中夏在法源寺里弄来的。」欧子龙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一个驾驶本儿,它一直放在罗中夏身上。他随手打开,第一页的黑白照片十分清晰,是一张三十多岁儒雅男性的脸。
「他还有脸留着房老师的照片!」欧子龙感慨道,瞥了罗中夏一眼,随即凶光一露,「我们就该以牙还牙,让他们也尝尝房老师的剜心之痛!」
他本以为十九和诸葛一辉会接口,两人却都没有应声。欧子龙看看左右,忽然觉得气氛有些凝滞。
「子龙。」诸葛一辉和蔼地问道,「你说你没见过房老师,又怎会知道他的相貌呢?」
「……呃……驾驶执照上有他的名字嘛……」欧子龙一时语塞。
「真的吗?」
欧子龙连忙低头去看,发现驾驶执照上的姓名一栏分明写的是「颜政」两个大字!
「驾驶执照上写的是颜政的名字,只有见过房老师,才能只看照片立刻就认出来吧?」诸葛一辉说话还是慢条斯理,但口气逐渐严厉。
欧子龙抑制住心脏狂跳,连忙辩解道:「十九妹刚才不是说罗中夏从法源寺里弄来的,我想那肯定是和房老师的死亡有关。」
诸葛一辉和十九对视一眼,诸葛一辉叹了口气,似乎是失望之极,这时十九踏上一步,眼神逐渐改变:「你又是怎么知道,房老师与法源寺有关呢?」没等他再作申辩,又是一声厉喝:「你又是怎么知道,房老师是被剜心而死!?」
欧子龙被这一连串逼问乱了阵脚,他慌忙一指罗中夏:「点睛笔明明就在他的身上!一定就是他杀死了房斌!」
话音未落,原本直挺挺躺在地上的罗中夏和颜政忽然一跳而起,两个人衣衫整齐,身上半点血污伤痕也没有。颜政笑嘻嘻地运起画眉笔,朝驾驶证上一拂,驾驶证立刻恢复到五分钟前的样子,上面写的不再是「颜政」,而是「房斌」。这是颜政残存的最后一丝能力。
此时没有什么形容词能够形容欧子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