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她走到牢房的另一边,慢慢喘着气对自己说:“两封信,我只想写两封信。一封给凯蒂,一封给理查德。我已经和每个人道别了。”
两个警察离开了。 尼柯尔想起多年前她掉进拉玛2号的洞坑时、饥寒交迫地等待着死亡降临的情形。那时,她把生命中的最后时光沉浸在快乐的回忆中。
“现在不需要这些了,”尼柯尔想,“我的过去已经没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了,这是两年的狱中生活的惟一教会我的一点。”
尼柯尔吃惊地发现她不再为无法写这最后的两封信而愤怒了。“明早我还会提出这个要求,一直争取,直到他们给我为止。”尼柯尔笑了,大声地说,“我不用再彬彬有礼了……”
突然,她感到自己脉搏跳动得异常快,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间黑屋子,里面放着一张电椅,她自己正坐在上面,一个特殊的头盔把她的头紧紧裹起来,那头盔开始发亮,她身子朝前倒下了。
“亲爱的上帝,不管您究竟是谁,您在何方,请赐给我勇气吧,我害怕极了。”尼柯尔在黑暗中坐在牢房的床上,几分钟后,觉得好受了些。她慢慢让自己平静下来,猜测着死亡那一瞬间的感觉:“会不会像睡着了那样?也许那最后的一刻会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一些活着的人永远都无法知道的事。”
远处有声音在叫她,尼柯尔醒了,但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沃克菲尔夫人。”那声音叫道。
尼柯尔很快从床上跳起,猛地想起已经是早晨了。想到两小时后的处决,她感到非常害怕。
“沃克菲尔夫人,”那个声音继续说,“我在这儿,在您牢房外……是阿马杜·迪亚巴。”
尼柯尔揉揉自己的眼睛,紧张地望着黑暗中的人影。“谁?”她边说边慢慢地朝门边走去。
“阿马杜·迪亚巴。两年前您协助特纳大夫为我做过心脏移植手术。”
“你在这儿干什么,阿马杜?你是怎样进来的?”
“我带了些东西给您。我贿赂了所有有关的人员,我必须见您。”
阿马杜离尼柯尔只有5米远,但黑暗中她只能模糊地看到他的轮廓,她疲惫的眼睛不听使唤。“好吧,阿马杜,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尼柯尔鼓足勇气问。
“我得先向您解释一下,”他说,“也许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我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只知道今晚我必须把它交给您。”
尼柯尔什么也没说,阿马杜很快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在拉各斯入选参加洛威尔计划的第一天,我祖母给我带来一个奇怪的口信,她急着要我去见她。两周后祖母又给我带来一个口信,说我的拜访非同小可,是个生死攸关的事,我终于找到机会去拜访她了。
“我到达祖母住在象牙海岸的村庄时已经半夜了,她很快起床,穿好了衣服。那晚,我们在村医的陪同下作了一次长途跋涉,到达目的地时,我已经精疲力竭了,那是个叫尼多哥的村庄。
“尼多哥?”尼柯尔打断他。
“是的,”阿马杜回答,“那儿有个形若枯槁、相貌古怪但有某种超能的老人,他和我费力地爬上附近的一座山,而祖母和医生留在尼多哥等我。日出前我们到达一个湖边,‘看!’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湖面上时,老人对我说:‘看看这个智慧之湖!你看见了什么?”
“我告诉他我看到清澈的湖底一边躺着三四十个像瓜果一样的东西。‘太好了。’老人带着微笑说,‘你就是一个。’
“‘我是一个什么?’我问。
“老人没有回答。我们沿着湖边走到离那些瓜果很近的地方。太阳在空中高高地升起,那些瓜不见了。老者拿出一个小瓶沉在水中,然后用瓶盖盖上盛满湖水的小瓶,把它递给我。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