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萨巴蒂尼
我在米兰见过她一次,就说我很高兴在牛顿计划结束以后,为他们公司作点什么事,时间大概在四月或是五月。”她停了停,“好了,我明天晚上回罗马。问希瑟好。”
弗朗西丝最长的录像电话是她丈夫阿尔伯特给她的。他头发花白,个子高高,是个很有名望的企业家,大约60岁的样子。他是斯密特-哈根里斯特多媒体集团公司的意大利分部主管。这个公司控制了全欧洲三分之一的报业和杂志,同时还是德国和意大利商业电视的霸主。
阿尔伯特坐在他们的家里,身着一件专门做家务时穿的豪华便服,正啜着白兰地。他的声音和蔼、亲切,更像是一位父亲,而不是丈夫。他告诉弗朗西丝,她对欧特上将的专访这天已经在全欧洲的新闻节目中播出了,就像以前一样,他很赞赏她的洞察力和出色的评论。他觉得欧特看上去是一个十足的极端利己主义者。
“这不奇怪,”当弗朗西丝听到她丈夫对欧特的评价以后,沉思着,“谁说不是,绝对如此,但他对我很有用呢。”
在同她道别以前,阿尔伯特讲了一则有关他的一个孩子的好消息。弗朗西丝有3个继子,年龄都比她大。她丈夫最后说非常想念她,并盼望着明天晚上同她见面。
“我也一样哩。”弗朗西丝准备给他回复时心里想,“同你一块儿生活,我也感到非常快活,既自由,又有安全感。”
4小时后,弗朗西丝站在她房间的阳台上,在十二月德克萨斯的寒风中,惬意地抽着香烟。她用旅馆里厚厚的睡衣紧紧地裹住身体。
“至少这里不像加利弗尼亚。”她猛地吸了一口烟,心想,“有些旅馆的房间还准备有吸烟的阳台,而那些美国西海岸的禁烟狂热分子则恨不得把烟民都处以重刑。”
她走到侧面的栏杆旁。从这里,她可以看见从西边飞近机场的超音速飞机。她仿佛看见自己正坐在飞机里。明天,她就要乘飞机回罗马去了。她想像,天空中的这架飞机是从日本的东京来的。在大动乱前,东京无可置疑地算得上是世界的经济首都,但在这个世纪的中叶,它被原料的短缺给毁了。现在,当世界又回到自由贸易时代以后,日本人又使它再度繁荣起来。
弗朗西丝注视着飞机着陆,又抬头仰望着头上满天星斗的天空。她又深吸了一口香烟,轻轻吐出,目送袅袅烟雾慢慢地在空气里散开,消失。
“那么,弗朗西丝,”她自付,“你有生以来最伟大的任务现在摆在了面前。你有没有机会成为不朽的人物?至少,你可以作为牛顿号上的一员,长久地留在人们的记忆里。”她的念头转到了牛顿行动上。她揣摸着,那些奇异的天外智慧生物到底是什么样?他们居然可以造出如此庞大的飞船,并把它送到太阳系来。
她的思绪忽地又回到了现实中,回忆起在下午她离开他家时,布朗已经签署了的那份合同。“合同已经使我们成了合作伙伴,可敬的布朗博士。这是我计划中的第一步。今天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贪婪的一闪。哼,我不会看错的。”今天在布朗的书房里,当他们结束了有关合同的讨论的时候,弗朗西丝敷衍地吻了大卫一下,一霎那,她感觉布朗很想回她一个吻,这里面可是意味深长。
弗朗西丝在烟灰缸里掐灭了香烟,走回房间。刚一开门,就听见有呼吸声。零乱不堪的特大型床上,躺着雷吉·威尔斯。他的鼾声在房间里回响。“瞧你的身体多棒,”弗朗西丝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可惜这里不是运动场,要是你多一些精明,甚至有些小小的诡计,不是有趣得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