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要他跟我为上次跟上上次的无礼好好道歉不可!”灵雪恨恨道。
有时候真让她找着了君宝,君宝没说几句话就又一熘烟不见了,当她是团空气似的,让灵雪更加怒火中烧。
红中心底却明白,她那飞扬跋扈的师父自乳家村残念一役后,便对七索的好友君宝产生了微妙的情愫。
而君宝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傻,每次与师父讲话都是简单扼要,说完便走。若要长篇大论必是谈论武功,讲述他在江湖遭遇的剑客所用的招式,动不动就要指点师父剑法来着,搞得自尊心比谁都强的师父常常大发雷霆。君宝自讨没趣,轻功几个起落又消失不见。其实,她与师父所谓的闯荡江湖,不过是黏在君宝后头做做小桉罢了。
离乡已经三年了,红中是第二次到大都。
生在乡下的她两次都觉得京城的一切都很新鲜,街上挂着少林招牌的武馆林立,还有搭台卖艺的武夫、比武招亲的戏码、兜售糖葫芦与鲜果的小贩样样不少,但今年水患仍频,百姓逃荒者众,连蒙元大都也流行起摆摊卖身葬父。
这峨眉派师徒俩模样生得漂亮,又各佩了两口剑在身上,即使在人口熙攘、人种繁杂的大都也十分惹眼;两女系好白马,进客栈点了几个菜用餐,附近客人纷纷投以好奇又馋涎的眼光,暴烈的灵雪皆狠狠地瞪眼回去。
临桌三个佩剑的客人的话题吸引了红中与灵雪的注意。
“听说那个太极跟少林寺那鬼憎神厌的第八铜人真是同一人!前些日子他单枪匹马挑了牛饮山的贼寨时亲口承认来着!嘿,这可神了,日行千里来回作桉,非得等到那不杀亲自上少林宰他,他才肯真正逃下山来。”邻桌一个弹着剑鞘的中年胖子说道。
“逃也没那么丢脸,普天之下谁敢与不杀为敌?待得那不杀老死,这武林才有新局。”坐在胖子对面的瘦子剔着牙。
“对了,那牛饮山的香军寨子不也是徐寿辉搞的那白莲教的分舵吗?那太极可也大胆,这下两边的梁子结得可大了,北派白莲教第一高手醍醐迟早要跟太极一战!”一个老者拍着桌子,震得酒杯都跳了起来。
“南派香军的敌人未必便是北派香军的对头儿,南派吃了瘪,北派乐都来不及呢。”瘦子冷冷道。
这威胁朝廷的白莲香军虽都以红巾为信,却有南北派别之分,两派表面都奉弥勒下世的称号,骨子里却各奉其主,日后冲突只是时间问题。
“说得好,再者,传言都说那张三丰跟太极使得是同一路古怪拳法,传是拜把兄弟来着,如果醍醐跟太极作对,张三丰也不可能作壁上观啊。二打一,醍醐必败无疑。”胖子摇摇头。
“大侠谁跟你二打一?英雄好汉,都是一个儿钉一个儿的!”老者抚摸着白胡。
红中听得喜不自胜,七索终于出少林了。既然她师徒俩是跟着君宝犯桉,而七索也会寻找作风大胆鲜明的君宝,她与七索相遇自是指日可待。
至于灵雪耐着性子听邻桌的剑客说了半天江湖盛事,全都没在里头听见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大为光火。
“好心的姑娘啊,施舍施舍小的些零碎馒头吧。”
一个气若游丝的苍老声音。
红中转头一看,是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红鼻子老乞丐。
“拿去吧。”红中立即挑了个大馒头塞在乞丐手中,免得濒临爆发的师父对乞丐恶言相向。红鼻子乞丐连连称谢退下。
邻桌的客人兀自高谈阔论着。
“若是一个钉一个,我赌尽得崆峒派真传的醍醐得胜。”胖子思忖,“崆峒派真正火候的武功向来只单传一人,醍醐能在众师兄弟里破格而出,必有惊人艺业。”
“我也看好醍醐,他不仅尽得崆峒真传,据说还有白莲教无极老母的符咒加持,刀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