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见了,干妹妹!
竹筒里头水蛭那虚弱、缩小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放在杰米森肥肥的脖子后的衣领里。
水蛭身子一紧,瞬间咬住杰米森的脖子。
杰米森忙着打呼,浑然不觉。
据说水蛭吸饱了,吸到快爆炸了,就会自动脱落,满肚子的血足以让它存活十几天。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这只水蛭会遇上我、被我抓起来豢养的原因。
当时不解,只是时机未到。
“加油,你也要好好活下去。”我哼着歌,将头探出车窗。
飞往西雅图的飞机上,老师打开笔记型计算机,聚精会神地记录这趟旅行的一切,也将数字相机里的照片传到计算机里编号存盘,脸上的彩绘也在海关要求下洗掉,恢复专业研究者的架式。
我吃着飞机上久违的冷冻汉堡,在一旁看着老师这些天拍的相片,包括她昨晚猎到的树獭、全村倒立行走一整天的倒立庆典、住在巨大鱼笼里十年的偷窃犯,当然还包括那个令人肃然起敬的忍耐王阿忠。
琳琅满目,不输给任何一个死日本观光客。
“原来在甘比亚能遇到的新鲜事真多,被错过的趣事也是一样多。”我下了批注,把玩着手上的物事。
“嗯。”老师点点头,然后看着我,然后疑惑地注视我手中的东西。
“那是什么?”老师问,本能地皱起眉头。
“是一块珍藏四十多年的老包皮。”我说,递了过去。
一秒后,飞机上所有正在打盹的人都醒了,空姐全跑过来,我也差点聋了耳朵。
我想,这就是甘比亚的浪漫吧。
浪漫到,一个根本没有到过甘比亚的我,还能够掰出这么浪漫的游记。
是该好好解释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