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作文课
棒的作文簿,他的作文簿上用奇异笔写上“大家”两个大字加上一群惊叹号。丢完养乐多后回到座位上,我感动地快要哭泣,天啊!我还以为哈棒会写上“我没有朋友,我只有仆人跟狗”这样的话,没想到哈棒居然把我们当作他的朋友!
于是我忍着感动的泪水,在作文簿上卖力虚构哈棒如何如何照顾大家的好话,虽然身边啜泣声不断地扰乱我的灵感。
作文课结束了,毫不意外的,所有的作文簿都交到班长,也就是哈棒的手里。在接下来的两节自然课里,大家都战战兢兢地研究植物如何行光合作用,而哈棒就躺在牛皮沙发上批阅这次的作文,偶而还发出鼾声。
“你应该也是写哈棒吧?”我问美雪,手里拿着植物的叶子。
“嗯。小电对不起。”美雪看着小电,小电也红着眼睛说:“没关系,我也是写哈棒。”
“有什么好哭的?大家都写哈棒。”杨巅峰说,将叶子切片放到显微镜下。
“为什么大家都写哈棒啊?”转学生可洛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疑惑地问。
我们这一小组的成员无不惊恐地看着可洛,天啊!她长得那么可爱!年纪轻轻就要死了!
“难道……难道你不是写哈棒?”王国的声音在颤抖。
“我写林俊宏啊!我转学过来后他最照顾我了!”可洛露出恋爱的羞涩表情,突然间显微镜的镜片被压破了。
原本偷偷在喜欢可洛的杨巅峰,脸色从惊惧到恍然无事只经历了半秒钟。
“怎么办?你不是在喜欢可洛吗?”我在杨巅峰的耳边说:“跪着跟老大求情吧!”
“我妈交代过,叫我千万不可以冥婚。”杨巅峰笑了,好像他已经跟这件凶案完全脱离关系。马的,这家伙以后一定是个狠角色。
“我妈说我一定要冥婚耶,她说那样对我比较好!”王国高兴地说。真好,爽到他了。
这时林俊宏走了过来,品学兼优的他刚刚听说可洛的作文写的主角是他,马上露出一脸的忧容:“可洛,刚刚上作文课时,我不是跟你暗示过不要写我的吗?”
可洛天真地说:“我看你一直跟我挤眉弄眼的,还以为你要我写你耶。你是不是写我啊?”
林俊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艰难地说:“我写哈棒。”
可洛错愕地看着林俊宏,又看了看坐在牛皮沙发上打呵欠的哈棒,说:“我来一个礼拜,没看过你们说过话啊?”
林俊宏用看着遗照的眼神看着可洛,又叹了一口气。
后来的扫地时间,可洛因为林俊宏没有写她当最好的好朋友,而哭得不成人形,但没有人敢走过去安慰她,于是不懂事的她就故意哭得更大声了。
我印象很深的是,当天放学回家时,哈棒并没有跟往常一样押着大家去跟高年级的学长姐募捐零用钱,而是独自一人眼神阴狠地从学校后门离去。
“快逃。”我喃喃自语,希望可洛临时搭飞机出国。
隔天早自习时,我注意到可洛的位置空空的,这点丝毫不意外,总要有些人遭遇不幸,报纸才有得写。
但令大家坐立难安的是,林俊宏的位置也是空的。
“难道被写的人也要死掉吗?”美雪从后面递来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迹凌乱。
“大概吧?”我将纸条传了回去,不久我的背后传来啜泣声。
的确,这真是太可怕了。
哈棒不只迫害不崇仰他的人,连别人崇仰的对象也一并除去,斩草除根,真是人中龙凤!
后来可洛再也没有来上学了,听说她的爸爸妈妈彻底对台湾教育失望,然后举家移民到美国去,庆幸的是,可洛应当保住了一条性命,因为我没有在报纸上看到相关的社会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