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
毕炜道:“方将军,强攻自是一途,但奇袭也是一方。”
方若水道:“奇袭,奇袭,这儿一马平川,又是崇山峻岭,要奇袭谈何容易。毕将军,你也不要想得太轻易了。”
他说得已有些恼怒,毕炜仍不以为忤,淡淡道:“方将军,当初我也自以为足智多谋,无所不知,但后来渐渐觉得人力有时而穷,集思广益方是正道。方将军,不妨如此,看看有无效用。”
他说了个办法,方若水想了想,忽道:“这也不失为一个良方,就先这么办吧。”
在朗月省煮米总不太煮得熟,因此吃的是预先烤好的面饼。面饼又干又硬,和着加水的肉干吃下去,实是有些难以下咽,程迪文吃得愁眉苦脸,他见郑司楚吃得津津有味,道:“司楚,你这些东西吃得下去么?”
郑司楚把最后一口面饼和着肉干吞了下去,拍了拍身上的饼渣,道:“全军人人都在吃。迪文,我老师说过,为将之道要与士兵同甘共苦,赏罚分明。要是连吃的都受不了,如何带兵。”
程迪文看着手里的面饼,仍是愁眉苦脸地道:“道理我都懂,只是实在吞不下去,该怎么办?”
“你闭上眼睛,想着你吃的是山珍海味,那就好吃多了。”
程迪文也被他逗乐了,“扑嗤”一声笑出声来,道:“司楚,有时我真不相信你会是国务卿的公子,你好象天生就是个当兵的料,大概给你草料你也吃得下去。”
郑司楚道:“要是没东西吃,那草料也得吃了。”
他刚说完,营中一骑快马由远而来,到了近前,高声道:“幕府各位参谋,毕将军有请,请速速前去。”
毕炜帐下有九个行军参谋,各有其职,程迪文和郑司楚这两天都是在查点辎重,听得这传令兵的话,两人齐齐站起,行了一礼道:“遵命。”当即上马向中军跑去。
在马上,程迪文道:“司楚,是要出发了么?我们总不会统兵上前进攻吧?”
郑司楚道:“若是事态紧急,便是行军参谋一样要上阵的。走吧,毕将军想必有话要吩咐。”他虽与毕炜吵过一场,但向来不曾少了礼数,便是背后也是一样。
到了中军帐,方若水与毕炜两人的参谋已齐聚一堂。等众人落座,毕炜道:“各位将军,列位皆是参谋之职,所谓参谋,乃是参赞军务,出谋划策。此番我军受命征剿匪军,请各位不要拘束,有何高见,踊跃说来便是。”
这些参谋都知道毕炜上将军足智多谋,却从不刚愎自用,一向从善如流,只怔了怔,一个参谋道:“两位将军,末将有话要说。”
这人叫甘重理,跟了毕炜很久了,郑司楚原也认得,知道他是毕炜手下号称智囊的人物,毕炜有什么决议总是先和他商量,此时甘重理发言,恐怕也是早已商议停当了。果然甘重理站起来道:“两位将军,匪军固守天炉关,末将今日观测周遭地形,为拔取此关,也只有正面攻击一途。”
这话当然没错,天炉关周围全是高耸入云的高山,山上积雪霭霭,根本不用打翻山而过的主意。只是这事别的参谋想到了也不敢说出来,只有甘重理才能直言不讳。
方若水皱了皱眉道:“难道只有强攻了?”
甘重理道:“不错。”
他这两个字说得很淡,但是所有的参谋都有些变色。方若水采取的便是强攻,但损兵三千,战事却毫无进展。再强行攻击的话,即使能攻下来,天炉关前非倒下两三万士兵不可。一个参谋声音发颤地道:“毕将军,为何不用飞艇队助攻?”
飞艇队是共和军威力最强的部队,只是出动时成本太高,很少能用。但就算是让飞艇队飞到空中扔下一片平地雷,将天炉关轰平,总也比死伤千万的强攻要好。这参谋一说出来,众多参谋都颌首